黎灰饶有兴致地观察记录着沿途遇到的灵体的信息，试图研究出它们是什么、在表达什么，就像一个掉进了玩具屋的小孩子，看见什么东西都想戳一戳、碰一碰。

偶尔任性，他还会仗着自己有伪装，其他灵体看不见摸不着他，去故意吓唬它们，恶趣味地看着其他灵体把自己扭曲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

瑾瑜:看来他玩得很开心，果然还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啊…

瑾瑜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黎灰放飞自我的样子，便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来提醒黎灰。

黎灰听到脚步声，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恢复了御王黎灰应有的高贵冷艳。

“黎灰，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可惜瑾瑜又系上了那条月白色的绸缎，否则黎灰就能看到，她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确实很有趣，”

，黎灰淡定回答，“是令人惊叹的景象。”

“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平时看到的我们，究竟是怎样的？”

“也是灵体的模样，虽然看不清你们的相貌，但是我能很直观地看到你们的状态，比如一些比较强烈的情绪波动或者比较严重的负面状态。”

“愤怒时会发红，痛苦难过时会拧起来，虚弱时会变得透明…”

“这样吗…”

，黎灰若有所思，虽然很不习惯，但是他似乎并不反感被瑾瑜看穿。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瑾瑜拿出一个盒子放到黎灰手中。

“见面礼？”

，黎灰愣住了，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收到礼物，颇有些不知所措。

“打开看看吧，希望你会喜欢它。”

黎灰也不磨蹭，打开盒子，一副金丝眼镜映入眼帘，长长的金属链上流动着细碎的星辉。

“其实原本我准备的是一枚胸针，但是考虑到你可能更需要一副眼镜，所以我便就地取材做了这副眼镜送给你。”

“虽然有些仓促，但好在成品很不错。

这是一件品相与质量都十分优异的法器，兼具防御与通讯功能。”

瑾瑜仔细地向黎灰解释着法器的功能，黎灰忍住嘴角的笑意，他很喜欢这种被朋友珍视的感觉，像是心脏被熨烫了一下，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温暖与放松。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不适合长久地待在此界，我先送你们回去，日后有机会再来。”

黎灰停下摆弄眼镜的手，“你们…？”

“啊…忘了说，我之前也送了时希一件法器，出去后你们记得互相录入信息，方便之后我们互相联系。”

，瑾瑜顿了顿，“不拘内容，修炼遇到瓶颈也好，生活上碰到什么趣事也罢，都可以借助法器交流一下。”

“我刚刚接到了琼瑛殿的灵讯，只好先失陪了。

作为补偿，下一个七日，来琼瑛殿做客吧。”

耀眼的光芒掩盖了瑾瑜的动作，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飘到时希和黎灰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