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昭感受到洛辞身体在微微颤抖，放在他掌心的手也在不停地握紧。

却又始终带着小心翼翼，似怕弄疼他。

予昭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忽得想起洛辞小小年纪便没了父母，小小的人儿独自一人颠沛流离了九年。

看着这样的洛辞，予昭觉得心口好疼，感觉连灵魂都在悲鸣。

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洛辞的头。

洛辞感受到他的哥哥熟悉的动作，愣怔在了原地。

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水花……

他想抱抱哥哥。

好想，好想……

只是抱抱，一下就好。

可他不能。

至少现在还不能。

“乖，不哭。

为师以后会永远陪着小辞。

小辞以后都不会再是孤独一人了。”

轻柔又坚定的话语似诺言一般在洛辞耳畔响起。

予昭想伸手为洛辞擦掉眼泪。

他看着他掉眼泪心里闷得慌。

可他知道那样亲密的动作不该是师尊与徒弟之间该有的。

他只能无奈地、悄悄地把刚伸出的手又放了下去。

洛辞缓了片刻，抬手轻轻拂去脸上的泪痕。

嘴角上扬，朝着予昭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让师尊担心了，弟子无事。

只是师尊的掌心太过温暖，弟子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予昭见洛辞笑了，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想哄哄他，不想让他难过，想他开心一些。

可他没哄过人，不知该如何哄他。

脑海里思索了一瞬，他觉得凌青应该懂，决定待空闲了去问问。

再次轻柔地摸了摸洛辞的头。

“我们先回峰吧。”

“好。”

……

予昭看着愈来愈近的月影峰，不知为何，第一次觉得它那么讨厌。

感受着掌心的温热，一时间舍不得放开。

可脚下踏上月影峰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松开他的手。

感受着空了的掌心，一时间予昭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洛辞正四处打量着予昭住了几万年的地方。

整座山峰，第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便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