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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又像只手遮天的权佞了,”
阿勒撑着脑袋,望见龙可羡眼里带刀似的,锐锐地剜了他一眼,换了个姿势,问,“照这般说来,北境王占了从龙之功,便该退回北境,避新王锋芒才对,这样磨刀霍霍向南域,岂不是引得新王猜忌?”
龙可羡硬邦邦地说:“这有什么好猜忌的,自个儿都是教人提着裤子拎上王座的,猜忌北境王,难不成还要吃了他?”
“不可忽视人的报复心,”
阿勒笑,“尤其是为了王座,屈于荒淫无度的兄长之下,能隐忍蛰伏十数年的人,这种人,蠢,坏,毒,三样占全了,尝到权势的甜头便不会撒手。”
龙可羡有点闷闷不乐,把果壳儿戳得七零八落。
“王庭说来讲去就是那么些污糟事儿,”
范素摆摆手,打了个酒嗝,“还有一事奇了,骊王非但继了兄长王座,还连带继承了兄长的后宫,尤其是那貌美娇弱的宁妃娘娘……”
“咔”
的一声,龙可羡丢下铜板,起身离开了中舱。
海天是一色的浓黑,浪花连卷带扑,攒着劲儿往船身上撞开。
龙可羡盘腿坐在舷窗边,削了一下午木头,地上堆的木屑花儿正好让阿勒拢走,用它把炉子燃起来,上头搁铜壶,底下就埋几颗板栗。
两人没有对过一句话,阿勒起先还持得住,只是对她情绪的波动有几分不爽快,面上不显半分,心底坏水也没起波澜。
随着日渐沉,月渐升。
阿勒越想越不甘心,他养大的小豹子,在走失的这段日子里,招惹了太多人。
不但多了一群尾巴,袖里藏着别的男人的佩玉,还会为旁人冒天下之大不韪。
炉子噗噜噗噜地响,阿勒心口燃着一簇火,盯着龙可羡看了半晌,蓦然一动,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龙可羡手指。
指头在那柔韧之处停顿片刻,他明明烦得不得了,又要按着那股躁气,装模作样地去看她手上的木雕。
“这是雕了个什么?”
阿勒扯出笑,声音嘶哑,“蛇?”
龙可羡莫名地看他:“你家蛇还长脚的么?”
心口的火越燃越旺,烧得他理智全无,捏紧她的手掌,寸寸往上,直到腕间,连客套话也丢了,单刀直入地说,“范素的话教你不痛快,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旁人吗?”
她侧了侧颈,避开了阿勒快速靠近的脸,手里的木雕小龙在动作间滚落在地。
“是。”
就这般简简单单一句是。
她完全不需遮掩,不需隐瞒,她总是敞敞亮亮,如今既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过问的是阿勒。
阿勒拉着龙可羡手腕,按在自己胸口。
太短了……哥舒策与龙可羡,只认识了短短数日,他们之间隔着的是追不上的八年时光。
“我是何人?”
龙可羡纹丝不动,任由他举止失控,静静地把他打量,道:“我救了你,便是捡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