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泛着十足的凉意，她有一刻冷静住，但不堪入目……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了勇气看着男人。

方才

沿路走回时，人少了很多，没多久，再次路过今早的园子。

泥地上堆砌起的石榴花和枝叶都被人收拾好，干净之间，毫无被人糟蹋过的痕迹。

在抬眼看一花一木，是极其对称的样子，任何一丝多余都被掐断，像最简单的剪纸，叠起来剪掉多余的部分便可。

留下的花木便和这剪纸一样，不在是生机盎然，而是规矩对称，完全对称。

可是这是花，不是剪纸……

死掉了。

这些花木算是死掉了。

陈在溪止步看着，一张脸是没什么血色的苍白。

绿罗瞧见，有心多说话安慰：&ldo;小姐是赏花？小姐你看，这些花木被修剪以后，看着好生对称啊，是绿罗眼花了吗，怎么觉着这些花木还相似起来了，都分不清了，宋家可真是讲究……&rdo;

耳边是熟悉的人在絮叨，陈在溪听着，又看着这些被剥夺掉生命力的花木，极轻地扯了下嘴角。

她又和这些花有什么区别呢，都不过是。

任人宰割。

不在多看，陈在溪回过头，柔声说：&ldo;好啦绿罗，那我们下再来赏花。

&rdo;

一路不在停留地回到梧桐院，拉开沉重的木门，院内空荡，只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屹立在此。

守着院子的两个丫头又不知跑哪里玩乐去了，陈在溪收了目光，也并不在意，和绿罗径直走进里屋。

角落里立着的木柜是红木，红木被打磨的光滑透亮，绿罗走过去拉开柜门，抬手翻动，似是犹豫。

&ldo;绿罗，我来挑吧。

&rdo;

陈在溪靠过去，看清柜里的各色衣裳后，她指尖一顿，没什么犹豫地挑出一件水蓝色长衫。

是前年的旧衣了，料子没什么光泽，虽是水蓝色，但泛着十足的灰意。

这是家里那位新夫人帮她做的，陈在溪抖开这衣服，料子有些刺手，长衫的款式繁复，里三层外三层。

&ldo;就这件吧。

&rdo;陈在溪看着这件形制古板的长衫，喃喃自语：&ldo;这样应该行了吧，总不会再被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