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愣了愣。

&ldo;我那会儿年轻，一个人在府上，若是没几个熟悉的人一起，日子实在枯燥。

&rdo;

老夫人说几句停一会儿，陈在溪倒只捧着瓷杯耐心等着。

&ldo;你母亲是有一年夏天来得府上，当时我邀母族的姐妹来宋府小住半月，我先前同知允并不认识，只知她是旁支里的一个妹妹。

&rdo;

&ldo;我现在想起来都挺后悔的，&rdo;老夫人皱起眉，&ldo;我当时为人和气，几个妹妹既是母族的，便都是一家人。

我视几个妹妹如同出，给她们裁布制衣，又从库房里挑了好些首饰送过去。

&rdo;

&ldo;几个妹妹里，我最喜欢的还是你母亲。

&rdo;老夫人喝了口茶润嗓子，&ldo;你母亲那时白净，性子到跳脱，鬼灵精怪的，我都想要个女儿，想着同知允一般就挺好。

&rdo;

&ldo;我还时常拿你母亲和怀玉比，怀玉是知礼的父亲，这小子年轻时野惯了，我看着他就烦，成天用知允气她，闹得怀玉还生气了，非说要同知允比一比。

&rdo;

&ldo;我想故事停在这儿就是最好的。

&rdo;

&ldo;知允回母家了，怀玉收心了，他长大了，到底是该成家了。

&rdo;

&ldo;我挑了许多姑娘给她，一个都没看上，都快把我烦死了。

又是一年夏天，我烦得紧，只好又把知允接到了府上，让她陪陪我。

&rdo;

&ldo;乞巧那日，怀玉跪在我院前，我连连将他扶起来，听他说她想娶你母亲当正妻。

&rdo;

&ldo;正妻。

&rdo;老夫人加重语气，&ldo;我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是嫡出，是将来的国公爷，是圣上亲封的爵位，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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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将来是要娶长公主的人。

&rdo;

&ldo;偏生跟入魔了一样，做妾还不行，只能是正妻。

溪丫头你想想，你母亲这般出生，若不是我提了句，怕是一辈子也来不了上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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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在溪垂眸，什么也没说。

老夫人看她一眼，呼出口气：&ldo;罢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