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

安静的房间里，只余不时的翻页声。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几年兴起了白炽灯，石油灯和燃气灯已经被市场抛弃，也不过短短三年时间。

看吧，物也好，人也罢，没用的东西迟早都会被抛弃，没什么区别。

乌丸莲辉停下翻书的动作，他的心不宁静，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什么东西。

他干脆把书放在一边，看向趴在榻榻米上不时晃晃脚的望月怜人，一只手翻着书，一只手拿着点心。

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的。

望月怜人忽然停下，皱了皱眉。

乌丸莲辉会意，端着一杯温水递给他。

等他喝完，又拿出帕子擦了擦他嘴边的碎屑。

这三年间，他已经熟练做这些事了。

除他之外，没有人可以看见望月怜人，他就不好假手于他人，只能自己伺候。

最开始他以为的鬼、小妖怪，现在只是他的tsuki。

乌丸家这么大，可那些锦衣华服、美食佳肴、飞阁流丹都不是属于他的，是这个家的主人借给他的，若有一日逆了主人家的心意，或是展示不出什么价值，那么这一切就会被收回。

现在他所拥有的就如浮沫一般，立在没有根基的水面。

所有可能失去的都让他感到不安，只有望月怜人在他身边心中才会觉得片刻满足。

他的tsuki会在每一个夜晚降临在他的身边。

就像是月亮一样。

哪有月亮会突然消失的呢？

乌丸莲辉将帕子放好，“还要吃吗？我再让下人去端一盘。”

若是以前，乌丸莲辉肯定是指使不动那些下人的，可自从入了父亲的眼，不过是些点心罢了，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要了。”

望月怜人摇了摇头，又翻了一页，他看的是一本草药集。

他最近对这个游戏世界的医学感兴趣。

这个游戏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像是他手中从未见过的草药图片，又或者是乌丸莲辉课业中的一些思想著作。

还有一些东西停留在非常落后，甚至可以说是原始的阶段。

妈妈说，有的是她根据已知知识编的，有的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

望月怜人没有怀疑，妈妈就是这么厉害，知道的比别人多些也很正常。

乌丸莲辉：“父亲说，过几天带我和大哥一起去看看新买的器械。”

“你之前说的医药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