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脑子里转着离谱的念头，林庭语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

他感到手里挣扎的势头已经减弱下去，于是松了口气，也松开了手。

陆阳一自由就大口大口呼吸起来：“你干什么突然，我告诉你这算袭警你知道吗？”

*

林庭语和善地说：“你闭嘴吧。”

*

眼角余光瞥见边上那个服务生转头忍笑的样子。

这是什么用自己的社死换基友不社死的兄弟情，真是令人感动（唾弃）不已。

林庭语不想再纠结偷拍或者监控的事了，反正他平时不怎么刷社交网站，就算鬼畜出道也看不见。

抱着这种鸵鸟一样的心态，林庭语决定把注意力转回到面前的案情上来。

虽然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而失去了实感，但这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

不对，这个案子刚刚已经被破了。

林庭语再次感到了被世界抛弃的自我怀疑。

他发现从案发开始到现在，除了那个尖叫的女人还缩在角落里抖抖索索，咖啡厅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受到什么触动。

在座位上喝咖啡的人还在喝咖啡。

看报纸的人还在看报纸。

用电脑办公的上班族还在狂敲键盘。

甚至咖啡厅唯一的服务生还在柜台后切面包片、烫生菜叶。

由始至终，采取了行动的只有剧情提词机基友和他，以及那4个形状各异的侦探——其中那个西服的青年已经保持靠墙很久了，连一条腿微微屈起搭在另一条腿上的这个姿势都没有变。

一直用一条腿支撑着身体，不累吗。

林庭语再次对东京的治安产生了怀疑。

死人这种事是有多频繁，以至于普通市民都懒得再看一眼了啊？

算了还是回到案子上来。

林庭语还记得刚刚首先跳出来做侦探的那名少女说过，“凶手是刚刚坐在受害者斜对面，还和他大吵一架的那个大姐”

。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刚才坐在哪里，但这间咖啡厅里现在也没有几桌人。

其中唯一能称为大姐的……

林庭语环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了缩在角落的卡座里瑟瑟发抖的，刚刚尖叫着冲向前台要服务生报案的女性身上。

……

尸体第一发现人就是凶手这也老梗到根本没有人再写了。

一阵浓重的疲倦感涌上了林庭语心头。

不会吧，这不会是一个只要看的小说够多就可以胜任侦探的国家吧。

从这个角度上来想的话，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岂不是人均神探。

林庭语已经不想说话。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落在尸体脚边的黑色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