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人屡试不爽的招数终究是行之有效，萧百婳怀着浓浓的罪恶感将那些吃食都给塞进肚子里，果不其然，先前的怠惰跟憋闷在顷刻间一扫而空。

她略显惬意地摸了几下囊鼓鼓的肚皮，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褚瑜见状，只是默然将那些空盘都拿开，放至一旁。

萧百婳稍稍缓过刚吃撑的那种难受，这时才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这不像他，有点古怪。

她缓缓抬头，却猛地撞进了一双幽深专注的眸子。

“……你怎么了？”

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她被这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慌，就感觉跟遇上了宫斗剧中那些明明已经有了强烈杀意却还是故作温和无害的皇帝一样，在温声轻哄之下，请吃最后一顿饭后——

下一刻，就让人端着毒酒上前，逼你饮尽，送你上路。

在小姑娘警惕的凝视中，褚瑜也很紧张。

不过他紧张的原因跟对方截然不同。

或者说，天差地远。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暗暗攥紧又松开，松了又重新攥紧，接连几回，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屏着气，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挑起萧百婳的下巴，俊脸微微朝前凑近。

活像个登徒子似地。

萧百婳这回是真的懵了。

她缓慢地将视线下移，落在那只有点颤抖却生得好看的猪蹄子，随后才又拧着眉抬眸，一脸不解郁闷地问道：“褚瑜，你在做什么呢？你也放假放傻了？”

褚瑜脑中都在重复着一些话，却碍于那些台词与他平日的风格极为迥异，声音像是被人强势地摁在嗓子眼一样，迟迟发不出来，只能胡乱地应一声。

其实他根本没听清小姑娘说的是什么。

萧百婳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诡异，“商量一下，把你手拿开？”

褚瑜“啊”

了一声，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表情有些呆愣，却也未有动作。

随即萧百婳自个儿忍不住了，直接抬手将那只莫名其妙的大手毫不留情地给拍开。

“犯傻了你，还懂得调戏我来着了？”

还未露出嫌弃的脸色，就见褚瑜眼楮闪过几分茫然，然后非常委屈地揉了几下自己方才被打得红了的地方。

这小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欺负了呢。

萧百婳“啧”

了一声，“我又没打很用力。”

褚瑜闷闷地垂下眸子，在沉默很久之后，忽然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太慢了，应该要赶紧说出那句话的。”

“……哪句？”

萧百婳听见了，掀起眼皮。

褚瑜犹豫了会儿，诚实道：“女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

萧百婳：“……？？？”

他娘的好家伙。

现在她肯定褚瑜绝对放假放傻了，而且症状还挺严重的。

褚瑜又叹了口气，稍稍侧过身子，在桌案边上的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秉着好奇心，萧百婳趁他不注意，伸长了脖子，可对方貌似提防着她，很快就用奏折将那张纸给遮得严实，一星半点的边角都不露。

她只能可惜地缩回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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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放假后遗症。

然而，她打死都没想到褚瑜的后遗症能持续得比她这条咸鱼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