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窗外。

窗外的草坪上还有很多人穿着病号服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肩上散发着自由的气息。

她垂眸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跛腿，眸底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跛腿稍稍用力了一会，却发现已经是痛入骨髓。

阮眠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语气淡淡的说：“三年了，已经习惯了。”

抬眸看着远处，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齐俨，我已经赔上了这条腿了。”

没有等来齐俨的回答，阮眠心里泛起苦涩。

三年来的痛楚不是一朝一夕的，他现在就连自己微弱的委屈都察觉不出来。

不痛了吗？

不，她只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在下雨天疼得死去活来，就连止痛药也没有效果了。

齐俨闻言心底一抽，三年前的她是什么样的呢？

那个时候的阮眠自信，勇敢，和他一起练车，一起比赛，两人之间的默契叫车队的很多人羡慕。

连父母都已经答应了自己和她的婚事。

齐俨好久才从过往的回忆里回过神，他看着那双暗淡的眼睛开了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医生说你需要养好身体。”

阮眠没有答话，也没有拒绝。

齐俨的心里涌出一些异样的欢喜，这才将阮眠扶到了轮椅上，然后推着她走了出去。

阮眠被刺目的阳光晒得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能适应。

看着衣服上氤上的一滩光圈她有些发愣，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上次出来也是齐俨带着她出来的。

齐俨看着阳光有些怔忡，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陪着阮眠这样散步了，一抹愧疚袭上了他的心底。

“我希望你养好病。”

齐俨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缓缓道。

阮眠闻言一愣，她太久没听见这样温和的话了。

只是……

阮眠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眶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她多么想继续在别墅里，哪怕只能远远看着齐俨也足够了，可是他要结婚了……

而自己，也快要没时间了。

好起来？怎么可能还会在好起来？！

不可能了……

矛盾的心在心里不断交织着，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阮眠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会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