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朦胧的泪眼，顾冉心里抽搐着，却执着道：“是！”

看起来温婉可欺的人，骨子里竟这样倔强。

从前，这是他最喜欢顾冉的地方，可现在，叫他又痛又恨。

大手握着她后脑勺，苏南将她按到怀里，嗓音温柔又无奈：“别哭了，冉冉。”

他顿了顿：“也别再骗我。”

顾冉心跳猛地一滞，一时间连落泪都忘了。

苏南笑了笑：“如果心里没有我，你就不会带着孩子回到南城。”

顾冉在他怀里愣愣的睁着眼睛，他的大手还护在她脑后，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还有他把她当孩子一样哄的宠溺，那些原本就违心说出来刺痛他的话，在这个瞬间一个字说不出口，竟是默认了。

她没有看见，在她头顶，苏南眼中剧烈翻涌的情绪。

静谧的气氛流淌开来，顾冉慢慢平静下来，止住了哭噎。

想到什么，她忽然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退开：“你骗我！”

若不是苏南要订婚的消息传过来，她怎么会放心回国？

既然他没有签离婚协议书，也就没办法和慕茵茵结婚。

现在想来，他一定是故意放出消息叫她和陆子吟放松警惕的！

苏南反道：“我又骗你什么了？”

他坦然的样子像个理直气壮的混蛋。

手里捏着离婚协议书，顾冉不断庆幸，又感到难过，眼神复杂的看着苏南，却不敢继续问下去。

因为问题的答案，她根本无力承担。

餐厅是苏南叫人送来的早饭，还冒着热气，顾冉胃痛的厉害，只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碗，苏南看了她两眼，随便吃了点，两人一致选择对早上的争吵绝口不提。

只不过一个是退缩，一个是纵容。

就像一起都还没发生前的日子，苏南一边快速划着手机处理邮件，一边陪顾冉看电视。

顾冉看着新闻，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半天都没看进去。

“怎么了？”

苏南大手揉揉她的脑袋，满眼宠溺。

顾冉避了一下，没避开，也就由他去了。

她低着头：“昨天你带我回来，把南南丢在会场，我真的很担心她。”

苏南收回手，靠回沙发上，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

“真那么担心她，我允许你打个电话。”

手机丢过去，看到顾冉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冷冷补了句：“开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