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心口像破了个洞，风吹过，冷得透彻。

一转身却又见到了林嬷嬷：“老夫人有请。”

林初九攥紧了手，沉重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正堂上，老夫人正慢条斯理的盘着佛珠串。

林初九在堂下跪着，神情沉静。

一炷香后，老夫人低缓的声音响起，语调冷嘲：“没想到你靠山倒了，胆子却大了。”

第六章自甘下贱

林初九一言不发。

老夫人眼神骤然阴鹜：“你也该有自知之明，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侯府夫人，云儿也不该有你这种令人耻笑的母亲。”

林初九心忽地一紧，抬起了眼，哑声问：“您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佛珠一搭：“你自请下堂罢。”

林初九死死攥紧了手，半响，从喉间挤出拒绝：“我不愿意。”

这一刻，她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姑母时，姑母说的话。

所以即便她浑身都在抖，却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离开云儿的。”

“冥顽不灵！”

老夫人拍案而起。

林初九却还在说：“我是太后赐婚，便是陛下也不会让我下堂。”

老夫人脸皮一抽，狠狠看了林初九几秒，只得说一句：“好得很，那你就去跪祠堂罢！”

林初九看着老夫人愤然离开，久久没有起身。

是了……她爱了萧天耀十四年，担得起冥顽不灵四个字。

她缓缓站起身，拖着身子去往祠堂。

与此同时，侯府的另一边。

萧天耀刚穿过回廊，就听见花园里传来争执声。

他走近，只见两个孩童扭打在地，竟是萧如云和莺儿！

萧天耀大步上前，将二人分开。

他横眼看向一旁跪下战战发抖的下人，语气冰冷：“怎么回事？”

下人不远处走来的赵柳儿，眼珠一转，见风使舵的说：“是云少爷推了莺儿小姐，所以打起来了。”

萧如云登时大声辩解道：“不是……不是我的错！

父亲，不是孩儿的错！”

可心急的他只会翻来覆去这一句。

莺儿害怕的拉着萧天耀的衣摆，露出手腕的擦伤，哭得委屈：“好痛……”

萧如云见她还拉扯萧天耀，步子一跨，挡在了二人中间。

大声指责道：“明明就是你的错，不准碰我的父亲！”

莺儿哭得更凶了，萧天耀眼神一沉，看着萧如云，恨铁不成钢。

“嚣张跋扈，跪下！

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