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动手，奈何那时的我不是你的对手。”

青雀实话实说，眸光带着弑杀的血腥，“如今灭灵剑为我掌控，你又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薄修沉勾了勾唇角，拿起桌上的酒壶再次仰头大饮，却发现酒壶空空，所有的酒都已经被他饮完。

“如若我没猜错，羽君老儿应该舍不得我死吧？”

他看向对面的女人，她眼中的闪烁让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倒也不是舍不得，但早死晚死都是你，我早些送你上路，你还能在冥河桥上碰到孟千歌，看她愿意原谅你不……”

她话音刚落，薄修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他的情绪在顷刻间有如此大的波动。

眼见他痛苦，青雀心底快感十足。

“不过，孟千歌是噬灵族后人，祭天而死，不知道她的魂魄去了冥族冥河桥转世投胎，还是直接魂飞魄散再无来世了呢？”

她火上浇油继续说道，将自己的满腔恨意全都灌输进言语之中。

薄修沉眉宇紧缩，赤红的双眸带着扼制到了极限的悲痛。

手中的酒壶随着他的隐忍压迫而破碎，锋利的瓷片刺破了他的掌心，溢出丝丝血珠。

“你要杀就动手，这时再提她，我怕死的会是你。”

他沉声说道。

青雀挑了挑眉，她倒是想看看此刻的薄修沉还能有什么翻身之法。

“怎么？人是被你害死的，还不准我提了？薄修沉，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世间所有生灵的性命都逃不出你的掌心，你想让谁生谁便能活命，你想要谁死谁便活不过明天……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第一个脱离你掌控而死的人，是不是痛不欲生？”

薄修沉不说话，但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凸起。

青雀红唇勾起一抹锋利，继续说道：“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好不好受？薄修沉，八百年前我经历的痛苦，如今加倍奉还给你！”

第十八章过往恩怨

青雀的一番话，让薄修沉微微晃了晃神。

脑海中的记忆回到八百年前，那个时候他刚攻下魔族，并亲手用灭灵剑斩杀了魔族最为英武骁勇的二殿下洛殃，扶持大殿下做了傀儡魔君。

青雀这番说辞，难道她和那洛殃……

“洛殃是你恋人？”

薄修沉将心底的疑虑问了出来。

听到自己心上人的名字从这个杀人凶手嘴中出来，青雀的眼眶瞬间泛红。

“不许你喊他的名字，你没有资格——！”

她嘶声说着，手举灭灵剑直直朝他捅去。

原本带着一丝醉意的薄修沉却在这一刻恍然明白了什么，清醒着侧身避开她的次次攻击。

“既是要报杀他之仇，为何数月前又跟我逢场作戏？你这样又对得起他？”

薄修沉用言语刺激着青雀，“你和我没二样，都在用自以为是的行为做着违心又背叛心中所爱者之事！”

“不！”

青雀奋起杀意，招招带着毙命的狠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洛殃，跟你逢场作戏的这几个月，让你亲手将爱了上千年的女人送上死路，这场游戏是我赢了！”

两个人心中都有不能提及的名字，还有不能言说的伤痛。

薄修沉听着与孟千歌有关的一切再次从青雀嘴中出来，一阵泣血上涌，让他差点口吐鲜血，好在用灵力直直压了下去。

“够了！”

薄修沉的心脏像是扎进了一根尖刺般，怎么都拔不出去，又痛又难受，“洛殃之死是一统九州的必要手段，就算我不杀他，有朝一日统一九州之人也会将他屠杀……就好比现在，羽君老儿为了坐拥九州不光要将我杀了，还要将其他不服他统治者除去，这道理你还不懂？”

他本不想这般平心跟青雀交流，但毕竟人家的心上人是死在自己手中，不管前尘往事是何初衷，他的确是凶手，这一点无法否认。

可此时的青雀已经不想再跟他说任何，只想用手中的灭灵剑亲手斩杀面前的男人，给洛殃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