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兰因低垂着眼，擦了擦手，这才将酒杯斟满。

齐豫白支着头，似乎有些疲惫的模样，目光却垂在她身上。

“陛下。”

她跪着，酒杯恭敬递出。

他忽地手一扬，将酒杯打倒在地，

兰因蹲下身，面容平静，一片一片地捡起锋利的碎片，手指割破，血珠汩汩而出。

她却好像一点感觉不到，神色麻木，眼前忽地一暗。

被他一脚踹翻，剧痛从心窝传出，她伏倒在地，心想又是哪里惹得他不快了。

淡漠嗓音如水，“既然这么喜欢为奴为婢，今夜，你来掌灯。”

兰因瞳孔骤缩，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是。”

缩在外间，听着那些暧昧的声音。

黑暗的记忆控制不住地涌上脑海，她不论怎么挣扎，怎么跑。

最终都会被一只手狠狠地拽回，在地狱中煎熬。

她一次次破碎，又一次次地粘补在一起，睁眼到天明。

齐豫白哑声喝道，“更衣！”

他衣领下全是暧昧的痕迹，好像被烫到一般，兰因的手指一缩。

她垂着眼，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齐豫白端详一阵，淡淡撇开眼去。

她轻颤着，为他系上扣子。

齐豫白望向窗外，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空气中的潮湿闷热一点点退去，秋季的han凉逐渐侵袭。

一双小手，忽地缠上了腰间，齐豫白浑身一僵，眸色晦暗。

“就这样迫不及待。”

他冷笑，“之前，不是很有骨气么。

宁可死，也不来求朕？”

得不到回应，腰间的手忽地一松，往下急坠，齐豫白心口一跳，展臂将她捞住。

胸口濡湿，他垂下眼，那片龙纹处竟是一片鲜红，兰因双目紧闭，口角鲜红，脸颊惨白如死人。

将她抱着，齐豫白大喊，“传太医！”

“公主身体虚弱，又受了很大的刺激，需要静养……”

御医瞧着陛下阴晴不定的脸色，颤抖道。

兰因梦里，她奋力地背着一个男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却迟迟到不了终点。

豫白哥哥，我该怎么办，我快坚持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一人落在地面，这是齐豫白的暗卫，

“十年前顾兰因在何处，当真是在宫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