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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难产

界桥村。

午夜子时，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啊啊啊…！

痛…痛死我了。”

狗叫声和惨叫声充斥着整个黑夜，听着很是慎人。

“怎么啦？怎么啦？”

村民们都被吵醒了，纷纷披上外套，提着油灯出来查看…

“张家那个扫把星生娃呗！

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好像没有生过娃似的，都已经生了四个小子的老娘们，还矫什么情？真是讨人厌，大家都别看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干农活呢。

“说话的人口气很是嫌弃。

“真是的，大半夜被她吵醒了，真是晦气。”

“那个扫把星也是的，都已经有几个儿子，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还要生，真是搞不懂。”

“生得多顶个屁用，全都是残废的，又穷又残废，这些人活该饿死，咱们别理她，都回去睡吧。”

大家一边骂一边回屋继续睡觉。

张家是界桥村最穷的一户人家，他们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张子武十四岁了，有些痴傻，二儿子张子伊智力虽然正常，却是一个瘸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只有三儿子张子思是个正常人，而且听力和嗅觉还十分敏锐，比狼狗还厉害，四儿子张子陆已经四岁了，却是个哑巴。

正因为生了几个儿子都是残废，张大婶成了他们口中霉运连连的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

村里人都瞧不起他们，平常不爱搭理他们。

而且在农家人的眼里，生娃是很平常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些人刚刚生完一个时辰，就下地干活了，不像城里人，还坐月子，农家人哪有那么矜贵，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所以，听见张大婶鬼哭狼嚎，村民们十分不屑，娇生惯养的人真是丢人，生个娃都鬼叫鬼叫。

…

张子武带着三个弟弟趴在房门前，紧张兮兮的等着娘亲生产…

“大…哥，我…怕…。”

子思缩着小身板，全身在不停的颤抖着。

刚才听见爹说，娘亲肚里的娃儿是横胎，生不出来，今晚娘亲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弟，别怕，娘亲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张子武明明很怕，却强作镇定的安慰弟弟。

娘亲生了他们四兄弟之后，之所以还会生，那是因为渴望有个女儿，他们也渴望有个妹妹。

原本隔壁村的钱大娘过来给娘亲接生的，可是在他们家等了两天，娘亲的肚子都没有动静，以为没那么快生，就接了一趟镇上的生意，谁知道，钱大娘前脚刚走，娘亲就开始肚子痛，羊水伴着血水流了一地。

张铁柱吓个半死，只好学着接生婆的模样，帮媳妇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