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指着她骂：“你清不清楚你读书的时候是谁供着你的，那时候我起早贪黑每天只睡五小时，为了谁，为了谁啊！”

“你在学校吃得好睡得好，你妈在厂里腰酸背痛还挨骂，你有今天是谁在后面支撑啊？！

结果，你现在就这么跟你妈说话，还吼我，余禾，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你看看，你看看你妈的手，你看这根手指就是被机器搅断的，你看看，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妈一心为了你，你这么跟妈说话。”

王俏丽一边吼她一边落泪，余禾握紧了手，看到她妈断掉的小指，那是她永远的痛，当时王俏丽的手指没有彻底搅断，还连在手指上是有机会接上的，但是手指上的血管微小，手术非常复杂，当时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王俏丽为了供养她下学期的学费放弃修补，做了截断的手术失去了手指。

只要王俏丽拿出那根手指，她就无法说上话。

“你要是有本事，妈用得着这么想钱吗，妈想钱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希望我们娘俩的日子能过得好点，你爸死的早，换了其他人早就改嫁了，哪还会供养着你啊。”

余禾闭上眼，那些话清清楚楚的攻击她的脑子，怒意在攻击下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心酸。

“妈，不要再去王泰那儿了，上了这么多次当你还没长记性吗？”

余禾叹息，蹲下身拉住王俏丽的手，“妈，脚踏实地一点好吗，要是再欠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活下去。”

她不想再去那种地方，嘈杂的音乐，绯靡的气氛以及那些令人作呕的眼神，会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轻贱，这一切她都不愿告诉王俏丽。

欠别人的身不由己，她自己已经很难受，不想连带着王俏丽愧疚。

王俏丽拿捏着她心软的弱点，擦掉脸上的眼泪点头，“禾啊，你身上还有钱吗？”

余禾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王俏丽：“里面有点钱，妈，你拿去做点小生意吧，不管是什么都好。”

第16章曙光

王俏丽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那是余禾存下来应急的钱，每月除了还王泰的债务和日常开销外，万一生病吃药什么的都需要钱。

现在，她把钱都给王俏丽，身上留下的不到五百，想着发工资只有十天，配音和模特兼职那边也快发工资，节约一点应该能度过。

等到王俏丽拿着钱离开，她才想起来要赔偿肖泽希的事，医药费的话，应该不会太贵吧？

在公司整理方案的时候，余禾接到肖泽希的电话，还将地址发给了她，肖泽希还想说些什么，余禾忙着手上的工作直接给他挂断，在他再打电话的时候，干脆将手机关机。

正在听着助理汇报行程的肖泽希一脚踹翻面前的垃圾桶，差点将手中的手机也跟着砸出去。

他肖泽希什么人，不知道多少漂亮女人上赶着要接他电话，余禾居然连他话都不听完挂他电话，长本事了，真是长本事了！

他不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跪着求他，他就不叫肖泽希。

“肖总，还要继续吗？”

助理心道，不知道是哪个又惹这尊大佛不愉快要倒霉了。

“继续。”

为了尽早把手里的方案提交上去，余禾加班到七点才下班，揉着脖子想起来手机关机中。

打开手机一看时间七点二十，她跟肖泽希约好的七点三十，约好的地点挺近，地图导航坐公交二十分钟，她在公交站等了十分钟没有等到，便骑共享单车过去。

等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余禾将车停好后跑去目的地，隔着透明玻璃都能看到肖泽希散发低气压坐在那里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平静坐到他对面，肖泽希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桌面上摆着的咖啡杯已经空了。

她绝对想不到，为了让她等待，肖泽希特地晚了二十分钟过来的，本想看她等待不耐烦的模样，没想到她居然没迟到，还让他等了二十分钟。

不耐烦的人变成他。

“余禾，你知道你迟到多久？你居然敢让我等你？”

肖泽希气笑了，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

原本想好的用软硬兼施的方法让她对他服软，现在他只想好好出口恶气。

让人等了四十分钟，余禾自觉理亏，气势不足：“抱歉，没有等到公交车，我骑共享单车过来的，中途又遇上红灯。”

她的话并没有让肖泽希消气，他快气炸了，“余禾，你来见我，没有公交车就算了，明知要迟到，居然去骑单车？你是不是脑子有秀啊？打个车能花多少钱，啊？”

余禾低声道：“低碳出行有什么不好。”

肖泽希要气死了，想要把她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余禾不说话，打车过来的费用够她出行好几次，而且，从心底她不是那么迫切想要见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