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双眸漆黑顺遂。

“沈医生，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和你了解一个人的。”

沈寻怔了下，垂首看去，只见那是一份病历，而患者后面的名字赫然写着——

宋清然。

看见这个名字，沈寻更怔，眉心都轻轻蹙起。

“请问你是宋小姐的……？”

何以随语气平淡：“我是她丈夫。”

“丈夫？”

沈寻想起从始至终都独自来看诊的宋清然，不禁有些怀疑：“不好意思，请问你怎么证明你是病人的丈夫？”

何以随一言不发，像是早料到他会这样问，将结婚证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沈寻拿起结婚证翻开，钢印不是假的。

他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转瞬即逝，何以随没看到。

沈寻将结婚证放下，十指交叉抵在下颌前：“那何先生，你想了解什么？”

何以随没急着回答，而是先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结婚证，那认真的神色，仿佛捧着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沈寻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唇不自觉轻抿了下。

“沈医生似乎记性很好，这么久还记得我妻子。”

何以随重新抬眸。

他的语气很平和，可沈寻还是从中听出了han意。

他镇定应对：“每一个来看病的患者我都会记得，因为要时刻关注他们的心理状态，才能更好的帮助他们。”

何以随点头，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不在意。

“那沈医生还记得我妻子是什么时候来看病的吗？”

沈寻这次回想了一下：“大概在两三个月之前，宋小姐来找我，说她经常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我见她状态不对，所以给她做了测试和检查。”

“诊断结果如我所料是抑郁症，但是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已经是中度抑郁症。”

何以随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收紧：“那为什么医院不通知家属？”

沈寻对上他的双眼：“我在告知宋小姐病情时，就嘱咐她要通知家属，最好让家属陪同她一起来医院，但是她当时给我的回答是……”

“她没有家人。”

像是晴天霹雳砸在脑袋上，何以随呼吸滞住，眼前黑了一瞬。

没有家人。

两三个月前，正好是宋清然父母离婚，而他也和她提出要分开的时候。

那时的她，的确是没有人可以依靠。

心里被愧疚淹没，何以随垂下眼眸，唇紧紧抿成条线。

沈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却并不觉得他可怜。

“何先生，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身为患者的丈夫，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状态差劲到需要看医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