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时候他曾经因为一碗药，惹怒过慕容曦，他心里有数。

刚刚就已经仔细询问了郎中，有没有其他的法子，不喝药也能治病。

老郎中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大概也没想到，这喝个汤药还能成问题......“谨遵医嘱当然是最好的，实在不喝药，那就只能痊愈的慢些，多受点罪。

仔细养着，倒也不会伤及性命。”

慕容曦白天的时候，尚且能和楼澍吵吵闹闹。

但到了晚上，原本已经退下去的高热，再次卷土重来......慕容曦彻底的老实了，乖乖地让楼澍给她额头放上冷毛巾。

任由他用凉水擦拭她的胳膊、手脚......

她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了天上，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恍恍惚惚，一瞬间似乎回到了西秦，回到了黎王府。

看见床前的楼澍，慕容曦迷糊地想着......真是天上下红雨了，又或者是她在做梦......楼澍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王爷......”

慕容曦半阖着眼，费力的抬手点了下楼澍的眉心。

楼澍心头一动，心底的湖水像是被扔进一块石头，一圈圈地起着涟漪。

这个称呼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他想慕容曦应该是烧糊涂了，不然不会这样对他说话的......

“我在做梦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没有公事吗？”

慕容曦又问道。

仔细听起来，她的语调十分柔软，没有半点埋怨和戾气。

楼澍握住她抬起的右手，亲了一下，又贴到自己脸上“没有做梦......你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照顾你，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楼澍话里带着哽咽，他突然很想哭......以前觉得说不出口的话，说起来原来没有那么难......那些ròu麻的话，如今已经成了他的肺腑之言......

“头疼......光太晃眼了......”

慕容曦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晃眼？”

楼澍将慕容曦的手塞回被子里，转身将屋子里的蜡烛一个个熄灭。

只留了两支远处的蜡烛，好方便他看清慕容曦的状况......

“这样呢？还晃吗？”

楼澍回过身来，发现慕容曦已经睡熟了......她刚刚的眼神、说的话，像是从来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