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宁素婉没有什么嫁妆，可打开这箱笼之后，沈铎还是有些吃惊。

里面便是最寻常的棉被都是些无法入眼的东西。

随手拎起一条喜被，看着正面是锦缎而背面却是粗麻料子时，他才知宁素婉过得有多么落魄。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让沈铎很是恼火。

随手丢下棉被，却有什么东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沈铎捡起，只见压箱底的送子娃娃被人用尖锐物件划得遍体鳞伤，尤其是那娃娃脸上，竟是露出了白瓷坯。

男人指尖轻轻抹了抹茬口，上头并不尖锐，一看便知乃是旧痕。

放下手中的瓷娃娃，沈铎把宁素婉所有嫁妆箱笼一一打开。

他依次看过去，这才发现几乎每一件东西都被人蓄意破坏。

男人回到书房，从八宝格拿出一只木匣。

木匣中，尽是字迹秀美清隽的信笺。

宁素婉刚嫁予他时，日日都会写些春花秋月的诗句，他先前不喜便随手收到了这匣子中。

沈铎翻看其中厚厚一摞纸条。

从最初精心制作的花笺慢慢变成不知从哪里撕扯下来的宣纸。

而淮哥儿出生之后，那女人便极少再给他留一言半语。

略有些烦躁的翻看着什么，终于，沈铎在当中找到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笺。

看着上头宁素婉对苏妩的控诉，以及碧翠身死的真相，都让沈铎不敢置信。

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是如何回复宁素婉的。

“无理取闹，满纸荒唐。”

自那以后，那小女人好似再未给他留下过往日隐含爱慕和欢喜的小诗。

“派人看着表小姐，无论她跟什么人联系，先告诉我。”

收起木匣，沈铎看着身边属下淡淡开口。

苏妩是他一手带大，在他心中，苏妩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她竟是生了这种恶毒心思。

微拈指尖，沈铎心头烦乱。

所以，他不在府上的时候，宁素婉是不是真的如她信笺上所说，受尽下人欺凌？

他的夫人在他的府上，竟是险些冻死于冬日，这让他情何以堪？

第十五章

“小姐，苏掌柜求见。”

“让他进来。”

苏妩扯下拔步床帷幔，强撑着痛苦坐了起来。

她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渗血，且这段时日，喝了许多药发热的症状也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