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嘛去了！”

宋臻低声回了一句，憋了一晚上的气也慢慢消了。

客厅里再度安静下来，宋臻试着想掰开顾心舟的手，却没有成功。

哪怕睡死了，这人还是牢牢箍着他不放。

宋臻借着落地灯的灯光，凝视着身下的人。

此刻，顾心舟锐利清冷的眸子已经闭上，整个人都变得柔和温顺起来。

宋臻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额间点了点。

尔后，指尖从顾心舟高挺的鼻梁上划过，又落到那张薄唇上。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刷地烫了起来。

“真是疯了！”

她嘀咕了一句，抓起身边的薄毯，往俩人身上一盖，闭眼睡了。

宋臻又梦见自己回到了冰冷的病床上，仪器声还在响着。

“她怎么样了？”

顾心舟的嗓音。

而后是医生的回复：“发现得及时，缺氧时间很短暂，不影响身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上次抢救的时候，我看见她手指在动，你们不也看见了么？”

“也许是您夫人的求生意志起了作用。

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这个很抱歉，我无法保证。”

什么鬼？

宋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接二连三做这样的梦。

她好想快点醒，可是怎么也醒不了。

这时，又有人说话了。

“儿啊，咱们放弃算了！”

是顾母的声音。

“咱们家对她不薄，够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孙思莹等你那么久，你把她娶了，给娘生个孙子吧！”

“娶她？我不弄死她都算不错！”

“哎呀，孙思莹她只是不想你再受苦，才拔掉氧气罩的，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非要守着这个活死人！”

顾母呜呜地哭，哭声越来越大，吵得宋臻头疼。

“闭嘴！”

宋臻大声喊道。

“啊，妈妈，你醒啦！”

听见动静的凡凡跑过来。

宋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厨房里的烧水壶发出轰鸣，水开了。

“凡凡，来吃早餐！”

“来啦来拉！”

凡凡欢快地跑了出去。

宋臻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在真实世界，她从床上起来，跟着凡凡来到客厅。

顾心舟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正在摆碗筷。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