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训练场周围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人。

万山站在训练场内围，嘴里咬着的烟散发出袅袅烟雾。

他看着站在训练场中央的格斗场上，相对而立的赵珉然和宋昀，低声咕哝：“这又是搞哪一出……宋昀，你真舍得对你家小姑娘下手吗？”

训练场出现这么多人其实是非常反常的事情，训练场是专门给新人用的地方，像他们这些已经常年在前线执行任务的人基本不会踏进训练场一步。

至于这些现在围在训练场周围的办公楼的秘书、实验室的科研人员等，更是不应该出现在训练场的人。

这么多人聚集，全都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收到风声，听说今天宋昀要亲自上场，跟他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对打。

宋昀有多重视这个女孩，大家都知道。

如今如此新鲜的场面出现，大家都抛下手里的事情，前来围观。

宋昀让赵珉然穿好了防护套装，自己则依旧是一身全黑色的普通训练服。

和想象中的不同，赵珉然的脸上没有太多紧张、焦虑或害怕的情绪，她的神色平静，万山甚至觉得她身上隐隐有了宋昀的影子。

在万众瞩目当中，赵珉然是率先出击的那个人。

宋昀站在原地，看着赵珉然几步冲到他面前，他们之间瞬间只剩下咫尺距离，近到宋昀几乎能看清赵珉然脸上的绒毛、和她眼中属于他的倒影。

赵珉然移动的速度很快，快到了出乎宋

昀意料的地步。

但宋昀的反应速度更快，靠得不是天赋，而是多年刀尖舔血训练出来的本能。

他微微偏头，面不改色地躲过了赵珉然的挥拳，而下一秒，赵珉然抬腿想要横扫宋昀的下盘，也被宋昀躲过去了。

如此近的距离，宋昀能看见，在两次攻击都被躲过后，赵珉然皱起了眉头。

宋昀不合时宜地微微勾唇一笑，他想，赵珉然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呢。

这个念头刚刚在宋昀脑海当中落下之后，赵珉然便变换手势，以手刀的手势想要劈向宋昀的脖颈。

真狠心，宋昀漫不经心地想，但这样才是对的，在战场上，战斗是唯一的本能。

宋昀下腰躲过这一手刀，而后，趁着赵珉然再次因为攻击失败而走神的时候，他抓住赵珉然的手腕。

他曾无数次握住赵珉然的手腕，有时候是为了保护她，有时候是想将她拉入他的怀中，唯独这次，他是为了攻击赵珉然。

宋昀知道，如果他真的毫无保留，这一下，他就能够做到折断赵珉然的手腕。

但他终究不可能这么做，所以他只是微微用力，让赵珉然产生痛感，从而让赵珉然短暂地失去攻击能力。

但赵珉然显然也不甘示弱，既然手被控制住了，她干脆再次抬脚，直接往宋昀的脚背踩过去。

有点小学生打架风范的招数让宋昀哑然失笑，他躲过赵珉然的脚，把赵珉然往前一拉，让赵珉然失去平衡，而

后又反方向把赵珉然往后推。

万山站在人群中，忍不住又叼了一支烟。

他没有点燃，只是叼着。

万山能看出来，宋昀收敛了很多，但即便如此，如果宋昀趁着赵珉然失去平衡往后倒的时候再往前补一脚，赵珉然这场对决就算被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