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抚平纪轻轻心中的伤痛，反而增添了丝惆怅。

她摩挲着衣角，瓮声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一直都把自己当孩子，对你太任性，这一次也是我的教训。”

看着她氐惆的模样，陆励行更觉心被一揪。

这回的打击对纪轻轻来说太大，她从前那份无赖的张扬彻底被磨掉，只剩下了悲凉和无奈。

陆励行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望着眼前那双深邃的墨眸，纪轻轻深吸了口气：“等我好了，先去看看奶奶，然后到处走走。”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没钱，但还是想出去看看。”

二十四年来，她从没离开过桐城，而陆父和陈慧总会带着纪雪去旅游。

陆励行微垂眼帘，视线落在纪轻轻纤瘦的指尖：“一个人去？”

纪轻轻沉默，泪意却涌上了眼眶。

她慌忙低下头，放轻了声音：“嗯，等小叔结婚后吧。”

陆励行眉目越拧越紧，他凝视着纪轻轻微颤的双肩，缓缓抬起了手。

可理智却生生打断他的动作，让他攥紧了拳僵硬收回。

良久，陆励行起身，小心敛着语气中的不舍：“好好休息。”

听着匆忙的脚步声远去，泪水“哒哒哒”

的滴落在洁白的被面。

纪轻轻抬起苍白的脸，遥望着窗外雾蒙蒙的远方：“小叔……”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至少在那之前，请让她知道她曾爱过的人过得很好……

医生办公室。

何思辰看着一进来就闷坐在角落的陆励行，犹豫了半天才问：“和纪轻轻吵架了？”

陆励行没说话，轻轻抹了把脸，眼眶的酸涩丝毫未减。

“你哭了？”

何思辰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陆励行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心里难受。”

“你还能难受？”

何思辰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没心呢。”

陆励行看着桌上的病历资料，想起纪轻轻的脸。

“我……怕她死。”

第四十四章

何思辰愣住，他头一次从陆励行嘴里听见“怕”

这个字。

他也收起了打趣的心思：“只要手术没什么意外，她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