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烬下意识扶住床架，一阵晃动，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尸首焦黑破碎的指节中滑落。

是半块烧的残破的布绢。

他踉跄一步，俯身捡起那布绢，握在手心，好久，才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指拂了拂。

她到死都要护住的东西，是什么……

展开，辨别出那布绢上未被烧毁的字体，愈看，手指愈发控制不住颤抖……

第16章冷漠

三日后，墨玄烬早朝，一如平常。

大臣们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在他们的预料之内，也在他们的预料之外。

预料之内的是，他们知道那个大火烧死的女人对皇上不会产生多少影响;预料之外的是，他们没想到皇上仍会有三日不上朝。

下朝后，沐白芷抱着孩子等在后宫路口，见墨玄烬走过来，迎上去，

“皇上……”

“皇上已经三日未曾来凤霞宫看臣妾和朝儿了，皇上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朝儿了，臣妾知道皇上近日忙，便带着朝儿过来了……”

墨玄烬淡淡瞥她一眼，“皇后有心了……”

“皇上，”

沐白芷眉眼沉了沉，眼睛很快蒙上一层水雾，“皇上最近对白芷何故如此冷漠?如果是臣妾做错了什么，皇上可以告诉白芷……”

墨玄烬沉默很久，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女子，很轻的扯了一下唇角。

“皇后一向良善，皇后的师妹在大火中殒命，皇后没有一丝伤心，在朕看来，也是不解。”

沐白芷表情微微僵硬起来。

她怎么忘记了，墨玄烬喜爱良善的女子，这也是为何墨玄烬爱她而始终厌弃沐琳琅的缘故，她是救死扶伤的医者，而沐琳琅会武功，会杀人，单凭这一点，墨玄烬就更喜欢自己一些。

但是，确实是她疏漏，以为沐琳琅死了她便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墨玄烬的宠爱，竟忘记掩饰她对沐琳琅的厌恶。

沐白芷很快抚平了情绪，她蹙着眉心，似忽然伤心的不能自己，“皇上怎知臣妾不伤心？”

“那是臣妾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臣妾待她一直像亲妹妹一般，只是臣妾想起皇上和师妹之前不快，不想在皇上面前提起师妹惹皇上不快而已……”

墨玄烬轻轻颔首，“是吗？”

白芷瞥一眼墨玄烬，咬牙，“皇上，臣妾打算去皇家祀堂为师妹祈福，请皇上准许——”

“准。”

墨玄烬似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她一开口，便同意了。

而后他甩袖从路边离开，再不看女人和她怀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