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开学，你们为了学费吵架吵到我学校，一气之下要让我退学，我被班里同学笑话到毕业；十五岁参加数学竞赛，你非要我去班主任那里蹭早餐，我不肯，你骂我没出息，把我丢在考场外就走了；十八岁高考，别的爸妈都巴不得把小孩捧在手心里护着，你们俩吵架，最后把我丢在高速路上扬长而去……”

“你们所谓‘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的日子，真的过来了吗？”

“知道我为什么不结婚吗？我不是不想，是不敢，我害怕！

我怕我遇到一个林晖这样的男人，然后自己也变成李凡茹这样的女人，我怕我不能过好我自己的生活，还会再养出一个林烟珈这样的小孩子。

害怕你跟我爸哪天生病了，我拿钱看病都得看丈夫的脸色！

妈，我不敢！”

林烟珈一口气说完，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情绪过于激动，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她跟陈啸走到今天，本来就是一场阴错阳差的乌龙。

她不想让他再莫名其妙掺入这种误会当中。

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时冲动，索性就说了这么一堆话。

这也是她第一次当面跟他们这么不留情面地说这种话。

其实走到今天，已经不是为了责怪或者追究什么，只是希望他们也能意识到一直以来存在的问题，双方沟通之后，能够互相理解一些。

她轻轻吐了口气，忽然觉得说出来好像痛快了些。

可李凡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颇有些恼羞成怒又偏激道：“那你就生在这样的家庭了，就摊上这样一对父母，你说怎么办？要我跟你爸爸去死，给你赔礼道歉吗？”

林烟珈扭头去看林晖。

后者狠狠啐了口，转过头去不看她，只背靠着路灯吸烟。

林烟珈拢了拢头发，仰头深深吸气，忽然间觉得无力极了。

“妈妈，”

她平静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李凡茹，“你发现了吗？你们从来不愿意直视自己的问题，也从来不肯心平气和地沟通解决问题，只会歇斯底里发泄情绪。”

她说到一半，有出租车开过来，亮着“空车”

的灯牌。

她朝车子招了招手，看了妈妈一眼，然后把两个人送上车：“算了，回去吧。”

2

“然后呢？然后呢？”

电话那头，陈啸忙不迭问。

刘叔有些无奈，觉得自己像那种偷听人墙角还告密的卑鄙小人：“没有然后了，离这么远，我哪听得到人家说什么，反正现在人都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