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一路，忘记松开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抽回手，但陈啸手掌换了个方向，反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现在他终于满意了。

“听见了。”

他说，“不信鬼神，只信你。”

3

林烟珈觉得这种感觉不太妙。

至少目前而言，有点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可是转念一想，从她决定坦白最开始那个谎言的时候，其实好像就已经表明了某种迹象。

她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觉得自己很困很累，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好像做了噩梦，听见有人疯狂地拍她的房门，她吓得一身冷汗，但是因为太困了，根本睁不开眼睛去开门。

于是她强迫自己捂紧被子装死，继续睡觉。

可敲门声越来越急，她也越来越心慌，但是眼皮沉得厉害，根本睁不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拍门声音消失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准备安心地好好睡一觉，然后忽然听见耳边的呼吸声。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进来了，黏腻的呼吸俯身就落在她耳边，声音里略带阴冷的笑意，叫她：

“林烟珈……”

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一身冷汗，“噌”

地坐了起来。

梦境辗转。

旁边忽然换成了陈啸那张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的脸。

各种场景走马灯似的呼啸而过。

她像被魇住了一样，从一场梦境抽离，再进入另一场梦境，陈啸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嬉皮笑脸，到最后慢慢变得越来越冷漠。

最后是一阵嗡嗡声将她从梦里拉扯了出来。

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愣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急促，一抬手摸到鬓角湿漉漉的冷汗。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夜色已经褪去，太阳都已经有了冒头的迹象，光线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落在她眼睛上，她伸手稍稍遮挡，然后才翻身从枕头下捞出还在振动的手机。

看见来电显示，她又忍不住微微皱眉。

梦里的各种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用力吸了口气，缓和情绪，然后接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

陈啸拍门要进来的时候，林烟珈已经整理好情绪了，她随手从沙发上拎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趿着拖鞋过去开门。

几乎是刚刚拧开把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呼啦一下推开，林烟珈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绑上，就被陈啸拽着手腕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