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

林旋本来就是个没脑子的无赖，被他们这么一通分析和恐吓，真的有点怕了，脸上红白交加，声音都有点哽咽：“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那意思，那些照片早就被我妈当破烂跟书本一起卖废品了，我都是骗你的，我肯定不会把这事儿跟别人说的。”

“车也不用你赔，给你都行。”

“姐，我真的错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忘了行不行？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提半个字，也不会在你面前晃了。”

陈啸跟林烟珈对了个眼神，然后松开林旋，一把搡开他。

林旋立马点头哈腰地赔了个笑，然后鞋底抹油飞快溜走了。

雪越来越大。

只剩下林烟珈和陈啸，隔着马路同对面的林爸林妈相对而站。

“烟烟……”

李凡茹抹了把眼睛。

林晖把烟蒂碾灭在脚底，抬手在脸上揉搓一通，动了动嘴唇，但最后也只是沉沉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父母的道歉总是很难的。

林烟珈今天讲的这些事情，也不是为了让谁愧疚，好换来一句道歉。

“回去吧。”

她挥挥手，笑着，“都已经过去了，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们自责。”

她又看向李凡茹，想了想，说道：“妈，一辈子很长，做错一个选择嫁给一个不合适的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怕的是想要强行将错就错下去，互相折磨，把自己变成完全失去自我的无数怨妇之一。

人后半辈子的意义，是纠正前半生的过错，重新回到正轨，而不是全部拿来为前面的错误买单，自我折磨。”

李凡茹还想说什么，林烟珈摆摆手，往车上走：“雪下大了，你们快回去吧，我跟陈啸今天就不陪你们吃饭了，下次见。”

4

车子启动，在雪天里缓慢行驶。

大雪纷纷扬扬，街景后退，路边的枝丫透过昏黄的路灯，在车窗玻璃上投射下斑驳的光影。

陈啸偏过头去瞄她，故意没再说她和爸妈的事情，转而嬉皮笑脸地岔开话题：“媳妇儿，你刚刚怼那个谁的时候，真帅！”

“你居然真的敢撞上去啊，厉害！”

“反面教材，”

林烟珈一本正经道，“别学。”

“你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