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给他们小两口留空间吗，平常工作忙，都没时间好好相处。”

“你钓你的鱼碍着他们什么事了，我可是听说了，隔壁老李家儿媳妇儿怀孕的时候喝了不少鲫鱼汤，那生出来的大胖小子可俊吆！”

“.…..”

许愿失语，合着拼命要她喝鲫鱼汤是这个意思，身后笑声闷哄哄的，最后忍无可忍靠在墙边笑弯了腰。

许愿红着脸瞪他，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有那么好笑吗……？

“——行行行，我去！”

老头子提着工具出来就撞见门边两人。

“.…..”

有些类似于尴尬的东西在空中盘旋。

老人家用尽毕生演技，挤出个得体的微笑，“愿愿啊，别着凉了，赶紧进去烤火。”

“.…..”

果然，不出所料，晚饭桌上又出现了一碗更加新鲜的鲫鱼汤。

老太太喜笑颜开地看着许愿，“愿愿多喝点啊，蛋白质丰富，美容养颜。”

顾轻舟要笑不笑，慢条斯理夹菜，明明知道内幕却不说点什么，像个混球。

许愿暗自发誓，再也不吃鱼。

新的一年在难忘今宵的歌声和零点钟声中如期到来。

这一年乡下还没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楼下都是欢腾的小孩跟大人。

远近都是轰鸣的鞭炮声。

许愿点了根香，跟邻居小孩站成一排。

3……

2……

1……

“——跑！”

她吓得丢下香，奔进顾轻舟怀里。

很快，烟花拖着尾巴直窜而上，“砰！”

的声响，璀璨绚烂地绽开，夜空被点燃，层层叠叠美得不可方物。

许愿转身，望着天，闭上眼，脑海里是老医生说顾轻舟中枪的画面，是手术室长久不灭的灯，是他躺在病床上颓废的模样。

她食指交握，虔诚许愿。

——愿神庇佑，我所爱之人一生平安。

“顾轻舟，新年快乐。”

“愿愿，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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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晚，两人被督促休息，老太太说房间打扫过，被子都是新换的，要许愿放心住，就是床太小，是顾轻舟小时候睡过的单人床，要许愿将就将就。

其实早上顾轻舟带许愿简单参观过，楼上还有另一间客房，她下意识朝隔壁看。

老太太岁数大，但人精得很，注意到一举一动，笑着说：“那间啊，那间堆着杂货呢，奶奶还能有房间故意委屈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