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黑衣人行动。

那人动作利索，对龚有全的指挥别无异议，像傀儡一样，但许愿已然没有时间揣测两人关系，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不过黑衣人完全忽略右侧的男孩，径直走向左边。

许望被放下来，扔到墙角。

许愿急忙跑过去，扯掉塞在他嘴里的脏布，将他紧紧抱入怀中，氷一个劲安慰，“别怕，姐姐在，姐姐在。”

许望满眼惊恐扫向龚有全，“姐，你不应该来的，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许愿温柔地摸了摸他脑袋，小声说：“别怕，警察一会儿就来。”

远近各大屏幕都在实时转播，许愿知道，他是蓄谋已久要了断了。

钱贵妍几经崩溃要昏厥过去，“我选的是右边的，我选的是乐乐！”

她说这话时，许愿用力地捂着许望的耳朵。

龚有全：“对，所以左边的不重要，我就放了他，但是妍妍你别害怕，想救乐乐还有机会。”

黑衣人走到许愿面前，丢下一把匕首，又回到乐乐身边。

龚有全指着乐乐，又扔给许愿一张照片，“我们玩个游戏，一人一刀。”

许愿割ròu，黑衣人割吊着乐乐的绳子。

照片上是之前连环杀人案的女性受害者，照片中女人面庞清晰划着三道刀痕，是他作案早前步骤的罪证。

许愿费力解绳子的动作停下来，迟缓地起身，她没有愚蠢到会为了不相干地人伤害自己。

干脆地对钱贵妍说：“抱歉，我无能为力。”

龚有全摇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露着骨子里的病态，“妍妍，你看看，这就是你抛弃别人的下场，那我现在只能……”

黑衣人挥动胳膊，刀锋割裂风声。

许愿听见麻绳撕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警笛声在迅速靠近，她扭头看过去，系在吊车上的小孩摇摇欲坠，她的心被紧紧拧住。

钱贵妍哭声更撕心裂肺，“许愿，我求你，算我求你，你记恨我的，我下辈子一并还给你，你救救我的孩子！”

每一片雪花下落都让许愿觉得难熬。

“——好。”

十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凝结成能摧毁人意志的邪物。

她眼底死寂，走过去，毫无波澜地捡起地上的匕首，指骨紧握，冷得泛白。

“——姐！”

许望拼命挣扎，却受手脚的束缚，动弹起来只能往墙边撞。

刀尖停在离脸颊一毫处，她手都不抖一下。

连自己都意识不到，她又不清醒了，像十年前那个令人绝望的雪夜，她想逃，想被救赎，可唯一值得依赖的人却将她抛下，不痕迹地消失在她最需要拥抱的时候。

可那人现在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