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可攀。

柳玉茹声音沙哑：“是你让人放的箭？”

顾九思没否认，只说：“长乐私放重犯，罪该如此。”

重犯，罪该！

柳玉茹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罪，而长乐又有什么错！

“顾九思，你为何不信我？”

自从顾九思展露皇帝身份后，这是柳玉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顾九思神色一顿，没有说话。

柳玉茹静静看着他，对视间，她想起了曾经的年岁。

“我们曾经互托性命，许诺为大庸舍生忘死。”

“后来你说怕身侧无人可信，我便不要命的为你打下江山，平定边疆，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陛下，明明这一切是你默许的！”

“你怎么就不信我？怎么能不信我？”

柳玉茹字字沙哑泣血，她是真的以为顾九思会信自己的！

然而顾九思没有半点波澜：“朕当初能在千万人中选了你，提拔至此，今日朕也能另选他人。”

另选他人。

柳玉茹愣住了，迟迟才恍然，她于顾九思只是臣子。

是她自己心有歹念，才妄想他会对自己更信任，更亲近！

柳玉茹再无话可说，她只觉得此刻连呼吸都是疼的。

这辈子，她曾经以为拥有一切，父母健在，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真心喜欢的人……

可原来都是假的，就像一场黄粱梦，醒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唯一真心待她的长乐，也为她死了，自己却连报仇都做不到。

何其荒唐，又何其可悲？！

顾九思见柳玉茹悲戚的模样，心里莫名有几分烦躁。

而后抬手一挥，示意御林军将柳玉茹带走，紧接着转身便要走。

就在他迈步的一刻，柳玉茹突然开了口：“陛下，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她话里充斥着死寂与涩然。

顾九思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攒紧，但只一瞬便压了下去。

“朕曾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抓住。”

顾九思回头看她，字字轻han，“朕说过，最恨欺骗。”

最恨……欺骗！

柳玉茹脑海中轰然一下，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涌上脑海。

她嘴唇发颤：“你……知道我是女子？”

顾九思面无表情：“是。”

第十一章

大庸皇宫，慈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