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朕的？”

柳玉茹没回答，但眼里的情绪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顾九思慢慢放下狼毫，声色沉怒：“柳玉茹，朕是在为你报仇。”

“我不需要。”

柳玉茹拒绝着，迎着顾九思的冷眼，缓缓屈膝跪在了地上：“恳请陛下，放过柳家。”

光散在顾九思侧脸，一半俊美无暇，一半隐没在阴影之中。

他……久久无言。

死寂间，柳玉茹好像明白了他的答案。

无以言喻的苍凉笼罩。

真可笑，她竟然还对顾九思有所期待。

最后，柳玉茹沉默起身，离开了清和宫。

回慈元殿的路上，柳玉茹脑海中满满都是曾经在柳家时的回忆。

即使其中充满了算计和利用，但不可否认，他们给了自己一个家，一份亲情！

若真的就这么看着他们去死，柳玉茹自问做不到。

她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救人！

那现在自己要做的，便是逃出这座皇宫！

……

天色越来越暗，窗外像被打翻的砚台，黑夜浓稠。

柳玉茹一身太监装扮，低着头疾步走在出宫的甬道上。

一路而来，她的心也跟着提紧，生怕被人发现。

直到远远瞧见宫门，柳玉茹才缓缓松了口气。

将出宫的腰牌递给守卫，眼看着皇宫大门徐徐打开。

柳玉茹攥紧了手，就要迈步往外走。

然而就在这时，周遭忽然大亮。

无数披甲带刀的御林军步履匆急的从四周围来。

他们手中的火把烧燃，火光映在柳玉茹脸上，照出她白皙的面庞。

见着这一幕，柳玉茹意识到了什么，握着腰牌的手不断收紧。

下一瞬，就见御林军从中间散开，让出一条路。

其中，顾九思龙袍华盖缓步走出。

他凝视着柳玉茹的背影，一双眸静如潭水般：“柳玉茹，你想去哪？”

第十五章

慈元殿内，一片死寂。

眼看着天已大亮，再呆下去，柳家百余条人命就会不保。

柳玉茹终究忍不住开了口：“你说过，不会动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