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不示弱？朕明明对你这么好，柳玉茹……

顾九思眸中微光闪了闪，看她发白面色和脖颈间明显的红痕，终是松了手中气力。

明明被桎梏住脖颈的人不是他，顾九思此刻却觉喉间发紧：“柳玉茹，为何要逼朕……”

柳玉茹颈间桎梏陡然消失，跌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容看向他：“逼迫的人一直都是陛下。”

她垂下眸，似是没有看到顾九思眸中的鲜红，又继续说：“我遇背刺一刀时被污蔑叛国是陛下设计，我锒铛入狱长乐为救我而死是陛下谋划，我被威胁锢在这空旷慈元殿是陛下所为。”

她的声音里好像带着把双向的刃，狠狠刺得殿中二人浑身浴血：“桩桩件件都是陛下在逼我。”

她因顾九思爬到高位，也因他跌入尘埃。

有时候柳玉茹忍不住在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劫难，一生无亲无友，无爱无家，一切皆假皆空！

沉默蔓延至殿中每寸。

顾九思听着柳玉茹细数他的罪数，只觉怒火燃得更凶。

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为了留下柳玉茹，若是……她起初便息了这逃跑的心思，他又怎会如此？

顾九思骨节已捏至泛白，眸色中在漆黑夜色之下带着窒息的危险。

他声音喑哑：“你是在怪朕？”

柳玉茹喉间挤出一抹轻笑：“我只是为自己不值。”

柳玉茹在为那个原意气风发的自己不值，为自己对他轻易沉溺不值，为自己一片真心错付不值……

顾九思手陡然一滞，心中发沉。

不值？

那什么值？抛下所有与魏攸逃去离国便值吗？

他拉进与柳玉茹间的距离，吐出的气息灼热。

二人相隔不过一毫厘。

顾九思一双眸子似要把柳玉茹吞之入腹：“值或不值，朕说了算。”

他视线下移至柳玉茹微微发裂的唇瓣，狠狠吻了上去。

第四十一章

慈元殿内。

顾九思手臂紧紧桎梏着柳玉茹，鼻尖相触，这个吻愈发火热。

柳玉茹愣神片刻，伸手去推顾九思，无奈被锢在他怀中，竟是难以动弹。

她偏头躲开这个吻，怒火涌上心头，半启薄唇，刚想说点什么。

不过片刻，顾九思又紧追上来，所有话语都隐没在这唇齿相接之间。

柳玉茹心中愤恨，手中用尽全力推开顾九思，言语中裹挟着怒气：“顾九思！

你在干什么！”

顾九思眸色一片漆黑，隐约只能看到情绪翻涌：“柳玉茹，你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