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俩。

“父亲，您找我。”

赵明仪向正在喝茶的成安侯行礼，随后便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成安侯开口。

成安侯难得对赵明仪温言温语，一双含笑的眼中亦是充满了算计之情。

“今日街上之事，为父已经知晓。

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在外的名声，如今你出了这样的事，为父想……”

“父亲是想女儿嫁到哪一家？”

赵明仪冷笑，对上父亲那双精利的眼睛，声音冷如冰窖。

“今日之事，怕是离不开父亲的手笔吧。”

一番话像是戳中了成安侯的痛点。

原本昨日赵明仪所做之事让整个成安侯府在宁河王面前尽失颜面，费了许多劲才防止流言外溢。

现在就连往常一向胆小的大女儿竟然也敢这样对他说话，真是放肆！

“放肆！”

成安侯气得拍桌，怒声道:

“为父尚且为你着想，如今你竟这般任性妄为，就是连昨日，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当真是同你那冷心冷情的母亲一般无二！”

手足之情？

赵明仪不怒反笑，眼中的讽刺似乎是要刺向那个冠冕堂皇的男人。

她铿锵有力而又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女儿从来不会以德报怨，别人如何对待我，我就会如何对待别人。”

“至于我母亲，父亲怕是没有资格提起。”

“她在世你宠妾灭妻，她死后你又想将她的女儿推入火坑，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父亲所为？”

“她若冷心冷情，那父亲便是铁石心肠，狼心狗肺！”

赵明仪一步一步上前，眼中的猩红之色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尤为骇人。

那满身戾气，气势凌人的样子，竟然让久经官场的成安侯心中一惊。

见她这个样子，还有那双像极了蒋氏的眼睛，让成安侯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濒死的蒋氏同样用猩红的双目瞪着他，没多久便没了声息。

“啪！”

手边的茶碗被成安侯摔在地上，他喉咙滚动，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也终于让他相信了卢太医的话。

“大小姐得了疯症。”

“滚回你的院子，不忠不孝的东西！”

成安侯甩袖，刚才的一番话让他勾起了十几年前的回忆。

让他想起这些年的日日夜夜，蒋氏的魂魄依旧在他脑中作祟，阴魂不散的纠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