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

班主任朝她抬了抬下巴，带着点自嘲又讽刺的笑，“没拿到试卷的同学，站起来吧。”

桑竹愣了一下，站了起来。

上一节体育课，少女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下去，白里透着粉，仔细看还可以看到皮肤上的白色绒毛，微卷的长睫轻轻颤了一下，像抖动翅膀的蝴蝶，在眼底落下一片月牙状阴影。

教室里窒息般安静，衬的班主任的话更加刺耳。

高雷三十多岁，自问脾气在班主任队伍里脾气算是好的那一列里，但总有人一再挑战他的忍耐，这个人还都是同一个人。

他抖了抖桑竹的试卷，

隔着老远儿也能看到试卷背面一片红。

“桑竹，你说实话，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高雷说：“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羞辱我？”

“……？”

024:你看我像不像个怨种

桑竹的物理成绩一直不理想，也没少在她妈那儿蹲，用她哥的话来说就是:她天生就没长学物理那脑子，但因为她其他科目不错，综合下来，在年级上倒也是靠前的。

在课堂上被训了一通不够，班主任又单独把桑竹拎到办公室，扬言要给她妈打电话。

办公室冷气打的很足，比教室凉快很多，桑竹没精打采的站在高雷办公桌前，胖乎乎的校服裤子松松垮垮，因为来的匆忙，没来及拽裤腿，松紧带下的一截脚裸白的发光。

高雷说到做到，真的给林语打去了电话。

手机里很快传来林语的声音，高雷特意抬头看了眼桑竹，好像在说‘我要开始告状了’。

桑竹:“……”

高雷先是告诉了林语这次桑竹的物理考试成绩，然后又非常严谨的跟林语说了一下桑竹最近的上课表现，以及她的物理成绩如果再不重视起来，将来高考很大程度的会拖后腿。

类似这样的对谈，桑竹没少听，渐渐的她开始走神，少女两眼无神的看着高清明电脑后面的角落里放着一盆多ròu。

一直觉得多ròu植物是最好养活的了，但高雷就是能把它养的半死不活的能力。

桑竹盯着一瓣瓣发黄的ròuròu，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玻璃珠子般的眼睛洇着水光，湿润的眼睫一缕缕并在一起，贴在眼皮上，落下时，似乎还闪着细碎的光点。

高雷挂完电话正好看到这一幕，“我是不是再讲一会儿，你站着都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