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柳云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乞丐，哪怕明知道砸在脸上的那枚硬币是故意为之，却还是得接受。

而被砸掉的，还有她的骨气和尊严。

柳云佳垂眸凝视了那件礼裙许久，终究还是俯下了身。

再起身时，她被刺得酸胀涩痛的眼睛里只剩空洞和苍白。

“我要先洗个澡。”

闻言，纪泽霖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拒绝：“别太久。”

柳云佳点了下头，声音轻得不真实：“不会很久的。”

她抬步走去浴室，可还没走几步，她倏地转过身紧盯着他。

纪泽霖挑起眉，用目光问她还有什么问题。

然而柳云佳默了几秒，最后只是扯出抹自嘲的弧度：“没事，我只是想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说完，她没再停留，径直走进浴室后将门锁咔哒关上。

水声阵阵响起。

纪泽霖坐在卧室里，目光无意扫到礼裙上沾着的灰尘。

鬼使神差的，他竟伸出手去拍了拍。

动作完，连他自己都怔住。

耳边倏地响起南炀问的话：“你该不会真爱上柳云佳了吧？”

爱？对柳云佳？

纪泽霖眸色冷沉。

回过神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可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

纪泽霖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柳云佳！”

他大步走向浴室，将门敲得震响，“柳云佳，你在干什么？”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纪泽霖当机立断，直接抬脚狠狠踹在门上。

随着门砸在地上的一声巨响，浴室里的场景映入他眼底。

只见柳云佳脸色煞白地躺在浴缸中，而那满浴缸的水却早已被血染红……

第十九章

南炀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只是三个小时，他就再次见到了纪泽霖和柳云佳。

但不同的是，被送进了手术室的人变成了柳云佳。

纪泽霖双眼猩红地抓住医生的衣领，嗓音冷得怖人。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人给我救回来！

我不准她死，明白吗？”

医生连连点头：“纪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救回柳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