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太过悲伤，太过绝望。

与其说是在哭，却更像是野兽濒死前不甘的咆哮。

南炀只觉胆战心惊。

他忽然就明白，柳云佳早就成为了能扯动纪泽霖心弦的一根软肋。

或许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或许是在朝夕相处间的某一天。

纪泽霖那些霸道蛮横不讲理的行为，其实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

只不过太与众不同，没人会这样表达爱意，所以谁都看不清。

就连纪泽霖自己，也用了三年或者更久的时间，直到现在满身创伤，才明白自己对柳云佳的感情是爱。

南炀的话竟是一语成戳。

这两人……到底还是伤的彼此遍体鳞伤。

别墅里安静了很久。

南炀不忍心看好友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可除了让柳云佳突然回来，没人能改变。

而柳云佳，现在人在哪，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南炀在纪泽霖身边坐下，手搭在他肩膀上：“会找到的，至少柳云佳的父母，不还埋在上海的墓园里吗？”

“她那么在乎她父母，不会一直不回来看他们的。”

可说完，纪泽霖浑身更剧烈的战栗了下。

他抬起头，双眼猩红地吓人：“不在了……”

南炀一怔：“什么不在了？”

纪泽霖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柳云佳父母的……骨灰，被人拿走了。”

“什么？！”

南炀失声，眼底净是竟是诧异。

纪泽霖就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彻夜难眠，把自己关在庄园里好几天。

若是柳云佳父母的骨灰还好好的，他还会以为柳云佳是被人劫走的。

但现在，一切都很明了了，柳云佳就是自己要走的。

而且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决绝无情的程度比纪泽霖还有过而不及。

纪泽霖眼神空洞地盯着虚空，嗓音苍白得根本不像他：“南炀，她恨我，恨得再也不想见我一眼。”

“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第二十九章

柳云佳刚到伦敦的这一个月，过得并不比纪泽霖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