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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就是在很平常的时候疼几秒，像是在提醒他这个伤疤一直都在。

所以当柳云佳再一次将刀捅进心口的时候，纪泽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意识到她是又捅了自己一刀。

因为已经疼习惯了。

直到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重重倒地，纪泽霖的眼前再不见柳云佳的脸时，他才失神地想：好像是比之前疼了点。

又想：柳云佳果然和他曾经想的一样，若是在商场上打拼，那干脆狠绝的性子，怕是连自己都要让位。

这样想完，纪泽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太快了。

柳云佳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刀刺进了纪泽霖的胸口，他们都还在怔楞中，谁也来不及去阻止她。

就连柳怀焉都诧异不已，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藏了一把刀在身上。

而那把刀，其实是柳云佳在来时的那辆车上无意看见的。

当时她满心恨意，想都没想就握在了手里。

众人回过神，一窝蜂地去扶起纪泽霖，并大声喊着医生护士。

一片混乱之中，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医生走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震得话都说不出来。

却被柳怀焉一把抓住：“我妈呢？！

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顾及纪泽霖，还是先回答他的问题，完全是凭本能开口：“柳女士……她的伤势很严重，伤到了脑部，现在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

“但是如果三天之内不能醒来，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

闻言，柳怀焉狠狠怔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柳云佳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也断了，眼前一黑，直接昏厥了过去。

而纪泽霖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意识去听医生的话，听完，心底仅存的那点希冀完全的变成了绝望。

合上眼皮陷于昏迷前的那一秒，他想——

他和柳云佳，彻底完了。

医院里片刻间便多出了两位病人。

柳瓷被从手术室转到了重症监护室，身体的各项机能都还在运转，但能不能醒来谁也不知道。

柳云佳心中郁结、心力交瘁、又受到了重大打击，所以才会导致昏迷。

目前最严重的是纪泽霖。

他没有再像上一次那么幸运，这一次柳云佳的刀十分准确地插进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