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后，柳怀焉伤势痊愈。

又是一个月，柳瓷醒了。

这两件事无疑给柳云佳带来了极大的安慰。

可她的心里……却还是空着一块。

柳瓷休养复健了两个月后，身体机能基本恢复，再没什么大碍。

于是，回伦敦就被提上了日程。

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晚，柳云佳独自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坐着。

她失神地望着夜空，看着皎洁的月亮，却毫无征兆地想起了纪泽霖。

心底刹那间泛起一片苦涩，甚至涌上喉咙，在口腔中蔓延。

半晌，柳云佳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明知再也不会有人接起的号码。

听着电话里一如既往的机械女声，柳云佳这三个月来积攒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她蜷缩成一团，每一声颤音都像是从心里被硬生生扯出来的。

被清冷月光洒满的寂静花园，因为这呜咽的啜泣声，平白添上了几分悲伤。

不知过去多久，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打断了这哭声。

“柳云佳？”

柳云佳浑身一怔，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南炀熟悉的面容。

南炀放轻了语气：“你……为什么哭？”

柳云佳呆滞了好几秒，倏地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臂：“南炀！

你、你知道纪泽霖在哪儿对不对？你带我……去见他一面，行吗？”

闻言，南炀的眼底闪过抹复杂的情绪。

他动作轻柔地扯开了柳云佳的手，却是摇头：“柳云佳，泽霖他不想见你。”

短短五个字，却如同利刃一般划开了柳云佳的心。

“他不想见我？”

“是，他不想见你。”

南炀抿了抿唇，向后退了步：“柳云佳，你自由了，以后……就别再想起他了。”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还是顶层，还是尽头的那间病房。

南炀推开门，就见纪泽霖站在窗边深深地望着花园里的柳云佳——那个他深爱着的人。

他的背影光是看着，就已是诉不尽的哀伤。

“我把你的话告诉她了。”

南炀缓缓开口，犹豫了瞬，还是问，“泽霖，你真的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吗？她明天就要回伦敦，以后……你可能真的见不到她了。”

纪泽霖却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