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恍惚间，姜朗心中倏而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假如他现在是第一回见到姜白，他一定会第一眼就将她深深地记在心里，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毫无印象。

还是姜白戏谑的声线把他拉回来了面对面的现实之中：“姜朗道友，现在距离您要还我灵石的时间不多了，您该不会想要是找我……去还我自己的那份钱吧？”

姜白？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是那个在幕后把控全局的神秘尊者？那她岂不是从头至尾都在看他的笑话，并且与此同时还踩着他的脸面与名声赚得个盆满钵满？

怎么能这样？姜白怎么能这样？

这样清脆的笑声，让姜朗毫无阻碍地回想起来刚刚自己卑微的姿态。

那句“只奢求能够从您手指缝中流出那么一点点的灵石银两”

甚至于是还飘荡在这个居室之中，显得他多么像一个跳梁小丑。

甚至于他现在的姿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是在低声下气地弯曲着腰，显得他是那样的谄媚可笑。

姜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还纤指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望着姜朗的腰状若疑惑地问道：“咦？这种虾的虾线该怎么挑？”

“姜白！

你这样耍着我玩有意思吗！”

反应过来的姜朗着实是恼羞成怒了，“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又能风光几时？你这么张扬跋扈根本不似从前一般温柔，早已成了其他世家眼中的肉中钉眼中刺，他们现在只不过是顾及在你在舆论的中心并且还躲在青云宗里面，这才没有动你，等到这个风头过去，你以为你这样无权无势没有家族倚靠的孤女能够将怀中这重金护到几时？”

姜朗说了这么一大段，却看到姜白笑眯眯的神情，以及她挥挥手指，毫不客气地与他说：“我的事情不用您这个小喽啰去操心。

我可是‘极其擅长变通、手段高端诡谲、行事灵活果断的特立独行之人’。”

原话奉还之后，姜白还不忘继续添上一句：“好啦，跪安吧，快些还灵石过来。

别怪我没有提醒您，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我想……您也不想再背负上因果吧？”

姜朗的脸色红了又紫，紫了又青，青了又白，到底是甩袖而去。

看着离去的姜朗，姜白的心里却不由得嗤笑。

成为不少世家眼中的肉中钉眼中刺又怎么样？他们现在不也还没有机会奈她何吗？只有那种温温柔柔没有任何伤害性的软柿子才会不被世家们所针对。

可是这样的软柿子，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现如今，姜朗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给她的吃瓜话本子添上一个浓墨重彩的一笔，譬如说什么《白眼狼传之夜探香闺》，很好，就这个名字，等果断时间就发行出来。

嗐，看她姜白气不死他。

姜白自大比以来一直处于话题的中心，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很容易滋生谣言。

辟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姜白觉得谣言什么的还是自己来传的好，别人传的她不放心。

姜白的视线又转回来了自己手里的通讯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