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辞从顾慕那里知道一些关于苏清欢和白雾几当初的事情，不过没太明白苏清欢现在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个询问的表情，苏清欢：“我以前挺讨厌她的，觉得她就是电视剧里面的白莲花，总是一副柔弱受伤的表情，我爸喜欢她，她竟一点不顾辈分就反正在我心里，她就不是个好人。”

“然后呢？”

湛江辞把被子拉开一角，然后坐在苏清欢旁边，苏清欢没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顿了几秒，之后语气有些低沉：“然后然后我看到这些天她好像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湛江辞没去打扰她，在一旁默默听着她说的话，很是安静。

苏清欢低下头，就像她在苏河面前说的，他都和白雾几在一起了，那为什么她不能和湛江辞在一起，同样的，她和湛江辞都在一起了，那为什么苏河不能和白雾几在一起？她从小接触到的主流观念就是男孩子应该和女孩子在一起，岁数相差太大的恋情是不对的而这些又是谁定义的标准？她自己从这个观念里跳出来，那又为何要对苏河那么苛刻？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叹息了一声，转头去抱湛江辞，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面，低低说一声：“对不起。”

也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湛江辞没什么反应，也没去纠结她说这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而是抚了抚苏清欢的背。

苏清欢最近好像理解到了以前看到的一句话，说是拥抱的感觉比亲吻要好，她当时还不能明白，现在倒是感觉到了那个当事人说这话的心情。

拥抱，身体靠近对方，将对方抱进怀里，也将自己贴近对方的心口，鼻息间都是对方的味道，紧紧抱着她的腰，你会感觉到她在你周围，围绕着你，你会感觉到一种安心的氛围，也是最贴近心灵的时刻。

她最近尤其喜欢抱湛江辞，因着近来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让她自责、失落、沮丧，陷入混沌的边缘，她躲进湛江辞这个港湾里面，不想再出去，不想再去面对外面的事情，甚至不想面对自己。

白天的时候，苏河醒了，她好高兴，但是又好忐忑，她想去看苏河，但是又不敢，她期待，但是又害怕

还好的是，顾慕把她拉进去了，还好的是，苏河看了她那一眼，当苏河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苏清欢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解脱了，但是又有什么东西被更深地锁住。

苏河不怪自己，但是她又怎么可能这么理所应当地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但是还好，苏河没事，不然苏清欢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湛江辞的身上很香，像是一种沉香的味道，不浓，但是很好闻，苏清欢闻了闻，想着是浴室沐浴露的味道吗？但是为什么自己身上没有，难道她用了别的沐浴露？或者是她涂的身体乳？苏清欢想了想湛江辞带上来的那几个瓶子，其中有一个紫色的好像就是她的身体乳，她想了想，没想起那个紫色瓶子是什么牌子的身体乳，于是暗暗在心里打算着明天去看一下，然后去网上下单，要是自己也用这一个身体乳，那是不是她也会变得跟湛江辞身上的香味一样？

湛江辞的肩膀瘦瘦的，头搁在那里就是搁在几根骨头上面，其实一点儿也不舒服，还不如枕在抱枕上面，然而苏清欢就是不放，头左右动了动，甚至用下巴在骨头上面磕了磕。

湛江辞感觉到她在自己肩膀上面作怪：“干什么？”

苏清欢刚刚还伤春悲秋呢，这下又回归了本性，她的声音黏黏腻腻的，哼着鼻音，拖长了调子：“江辞姐姐。”

湛江辞没说话，静待她的下一句话语，苏清欢抱着湛江辞的腰，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像是在撒着娇：“你怎么这么好啊。”

湛江辞淡淡的：“哪里好？”

苏清欢：“哪里都好。”

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装了，明明有时候想过来亲近她，偏生要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等着自己主动过去。

苏清欢突然想到，她当初追湛江辞的时候，这人好像这么也老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很是平常的模样，苏清欢转了转眼珠子，暗地里咂摸着，她不会老早就喜欢自己了吧，只是面上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