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衣

许仙硬撑着看起身，靠在背后铸造台上，轻声咳嗽。

腰间伤口失去法力，鲜血淋漓而出，落在地面，像是梅花绽开，失去了明珠，熔岩流动，大殿一瞬间炙热，两人像是站立在烙红铁上，鲜血一落地，蒸发起雾气。

许仙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衣袖：“你追杀我多日，即便我最疲弱之时，你也只是冷冷看着，我原以为你不会现身。”

许仙轻笑，不像是面临生死之敌，倒像是神交已久的朋友。

“你那不过是假装，我不会上当，如今你已经是强弩之末，铁水毒痛苦难当，不仅仅会阻碍经脉，还会随着血液流入心脏，只需三日，你的身子便是最坚固的铁。”

小十看了一眼地面，对尸体无动于衷，空气炙热，他反而将法力收回几分，谨慎看着许仙，银甲流动，

手上延伸出一柄长剑。

许仙咳嗽一声，吐出鲜血，猩红里沾染着银色，神色一暗，看着小十法力微弱，手指摩挲，有些绝望。

许仙暗中积蓄法力，小十也不笨，如今地心炙热，像是泡在熔浆里，只能用法力隔绝，身体才略微好受，两人如今都收敛法力，防备对方出手，许仙咳嗽一声，虚弱问道：“你便是中了铁水毒？何人如此狠心。”

“没错，我正是中了铁水毒。”

小十银光流动，面目平淡，像是没有表情，惦着脚上前，双手持长剑，顿在腰间，积蓄力量，声音平淡，“我自小被迫饮下铁水毒，深知铁水毒痛苦，与其受罪，不如让我替你解脱。”

许仙轻笑，如今脚踝处失去知觉，僵硬如铁，铁水在血脉中流动，撕心裂肺疼，眼看小十欺身上来，手指摩挲，笑道：“你我也算有缘，不知可否帮我个忙。”

小十停步，长剑寒霜，映射着脸，他眼里闪过波动，冷声道；“何事？”

“若是让我放过你，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心思。”

“生死不过是一场梦的功夫。”

许仙轻叹一声，袖子一甩，沈赐落在两人身前，“这人名为沈赐，你一路尾随我，应该知道他是谁，我要你帮的忙，便是送他归家。”

“你可愿答应？”

许仙直视小十双眼，手指摩挲，“你若是答应，我便任由你处置，不然我法力打碎龙头，你我同归于尽。”

“愿效其劳。”

小十眼光偷摸看着一眼许仙手指，轻声道。

小十银甲闪过光芒，袖口大如玉盘，吸纳入沈赐，走到许仙身前，长剑呼啸而出，刺入许仙胸口。

长剑如龙，没入剑柄，许仙冷哼一声，手指间法力散去，缓缓闭上眼。

小十抽出长剑，法力探视许仙体内，神色复杂，叹息一声，化为银光跃入来时洞口，消失无踪。

随着小十远去，

大殿内寂静无声，

许仙腰间铜镜白光弥漫，飞到空中兀自旋转，镜面

射出光芒，照射许仙。

白光弥漫，没入许仙身体，许仙鲜血止住，伤口愈合，但依然未醒。

铜镜轻鸣，白光更炽，俨如光晕。

许仙在白光中缓缓上身，在空中旋转，手指轻微颤抖。

依然未醒。

时间渐过，

铜镜白光逐渐微弱，镜面处照射许仙，出现许仙的身影。

铜镜顿在空中，轻微旋转，镜面碎如蛛网，

白光乍消，许仙跌落在地面。

铜镜呜咽一声，旋转速度更快，大殿内刮起微风。

微风轻拂，大殿忽而天摇地动，岩浆冲天而起，纯粹的火之精华汇聚如小鸟，飞进铜镜镜面。

铜镜镜面上蛛网缓缓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