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的禁锢加重，魇中的陶领云淡风轻无知无觉的脸上也不由变色。

“顾舟，你就这么怕庄店长看出你我的身份？”

他指天指地，不言而喻。

顾舟：“你我不是同类。”

陶领：“顾通判似乎对庄店长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情谊。

主人当真不知道吗？”

“他知道又如何，完全消除我的痕迹？”

虽说都是来自同一人的分离之魄，顾舟的气势压在陶领身上，竟有种上位者的睥睨。

陶领正要本能地后撤一步，他很快意识到对方只是一个分身，勉强定住身，质问：“顾舟，你还想弑主吗？庄店长首先不同意。”

“你觉得，他为何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权限。”

顾舟是轮回渡口的通判，自由穿梭于副本空间，前提条件他是副本空间的轮回渡口通判，受到总部的管辖。

凭借某人的能力，可以将他局限在指定区域，远离庄不识。

某人不仅没有，反将通行卡送到他面前。

陶领犹豫不定：“他也是你的主人，不管你如何，最后总要回归主人的意识。”

“我也想知道，你们全无感情，只是服从他的指令行事吗？”

“既是主人的分离之魄，我对庄店长自然有生来的亲近和喜悦，不会看着他在我面前损伤丝毫。”

陶领手指转着清冷的笛子，道：“这一点，我们应当能达成共识。”

“我更想用顾舟的身份，坦诚相见。”

“啊，顾大人。”

陶领蹙着眉，面上一时纠结看不出何种表情，最后妥协作揖：“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好自为之。”

魇境突然碎裂，柳宅的高墙深院缩地成寸。

陶领似笑非笑地“噢”

了声。

“怎么了？”

顾舟指间的寻踪符洇出血雾，碎成斑斓星点，他心下一沉。

陶领的身份属于副本空间的bug，游离于副本空间，等于有固定形态的系统，视野纵观全空间，还能根据实际情况将自己安排到副本空间的剧情。

大多数时间，他只点感兴趣的场景看，自庄不识进入【前世今生】副本空间，陶领的注意力就聚拢在庄不识不远，既不能让庄不识反感，又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这才被顾舟的魇毫不讲理地拖进来盘问。

看到方才庄不识的魇境变故，陶领感觉出了一口恶气，饶有兴趣地回道：“你猜庄店长的魇是谁？心狠手辣，不过如此。

兄弟，你自求多福。”

顾舟：“你这个性格真是讨人厌。”

“是吗？幸好你我不是同类。”

陶领眯眸背着手，如释重负，看着顾舟快速倒退，副本空间兀自响着毫无章法的笛音，他如魇境的碎片消失。

就当顾舟以为魇境完全灭了，副本空间仿佛延迟消息，等人逃到了安全距离，落下陶领远远的余音：“你怎么知道庄店长不好我这么有趣的灵魂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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