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上栩栩如生的牡丹被越静言毫不留情地撕成了布条。

布条被风吹散，一块块飘飞在空中。

“姐姐，要是没了嫁衣，你还能如愿嫁给程家哥哥吗？”

越静言疯狂地手舞足蹈着，捧起几块布条，献宝一般送到越星泽面前，又大笑起来。

“赔我。”

越星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又哭又笑的越静言。

越静言装傻：“姐姐在说什么？”

“我说，赔我。”

越星泽的声音里隐藏着快要按捺不住的冲天怒意。

越静言仍是一幅无辜的模样：“已经碎成这样了，怎么赔？”

“你拿什么撕的，就拿什么赔！”

越星泽一脚踢开越静言，抓住陈氏，对站在身后待命的潮音厉声道：“把人弄到门口去！”

看越星泽出来，芙蕖院外围着看戏的仆妇瞬间作了鸟兽散。

她没心思处置这些人，穿过花园前院，直接撞开了公主府的侧门。

有胆大的下人去报了信，惊动了临清长公主。

待到她赶到时，府门前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越星泽一手拎着嫁衣，一手指着瘫软在地的陈氏和越静言，对着人群道：“今日我在此，请诸位做个见证！”

“不知县主想让我们见证什么？”

人群中有百姓高声问道。

越星泽把被越静言撕成布条的嫁衣高高举了起来，示意众人看。

“我不日便会嫁给程家三郎程朔为妻，这件衣裳是织造司为我

准备的嫁衣。”

“可这是件破衣服啊，如何能当嫁衣！”

有年老的妇人颤着声质问。

越星泽清了清嗓子：“这嫁衣变成这副尊容，全是拜我这叔母和妹妹所赐！”

“我妹妹跟康乐伯世子自幼指腹为亲，世子风度翩翩，又刚中了武举，堪为良配。”

“可我叔母不甘心让女儿如此将就，于是教唆妹妹故意抢走我的嫁衣，还要改了尺寸，妄图让女儿替嫁给自己的姐夫！”

“毒妇，恬不知耻！”

“打死她！”

“县主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谁敢害她，就是跟我们这些百姓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