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怔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你说的这个芜字，是上声还是入声？”

越星泽故意问道：“有什么区别？”

“我只知道有个入声的青雾香，你若说得是上声的芜，那我没什么了解。”

越星泽微微颔首：“方才听大嫂说，她今日熏得是青雾香，我没听说过，所以有此一问。”

程朔了然：“这东西在大晋几乎没什么人用，你没听过也正常。

青雾香出自《连氏香谱》，此书成于南烨正梁年间，是当时的连家少主率族人编撰。”

“据说青雾香乃连家少主亲作，是对北境雪族某种名香的仿制品，成本低廉，香气却有九成相似，因此风靡于南烨民间。”

又是南烨。

越星泽忍不住暗自抱怨。

看来得从洛锦云的生平着手调查了。

她抛开思绪，抬眼看向程朔怀里抱着的小橘猫：“它好像还没有名字。”

“等着你取呢。”

程朔举起小橘的一只爪子，对着越星泽挥了挥。

越星泽托腮作思考状。

“要不就叫它小橘算了，省事。”

程朔露出一种嫌弃的表情：“便是金虎、金狮这样的名字，都要比你的小橘好听。”

越星泽鄙夷。

“又不是什么绝世凶兽，叫金虎金狮干嘛？难听死了！

而且不是说好了让我取名么，你倒好，还嫌弃上了！”

程朔怔怔地看着眼前正冲他张牙舞爪的越星泽。

“喂，听见我说什

么了吗？我要它叫小橘，就这么定了。”

越星泽伸出手在程朔眼前晃了晃。

“好，都听你的。”

程朔轻笑，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翌日，寿安堂。

越星泽和程朔带着嘉音和青黎到寿安堂同程老夫人辞行，潮音则留在了静淞居里，负责清点箱笼、规整奴仆。

“给曾祖母请安。”

越星泽行礼完毕，一抬头，发现程晦和洛锦云竟然也在。

程晦被程太傅再没了前几日的嚣张神态，蔫哒哒的，像颗脱了水的小白菜，整个人都藏在了洛锦云身后。

越星泽大声笑话他：“几日不见，大哥怎么臊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了？”

这话实在流气，听得程老夫人和洛锦云同时皱起了眉头。

程晦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