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平帝本纪》载，定坤七年九月，南烨大将周迩率军突袭苍州。

时任北境节度使武禄抵抗不力，致使南烨大军连破三城，兵临邕稷关下，剑指京都。

同年十月，南烨遣使议和。

县主府前院书房内，越星泽正和程朔坐在窗下对弈。

青黎匆忙走进来，附在程朔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朔手指一颤，指间夹着的墨玉棋子就掉到了棋盘上。

“怎么了？”

越星泽刚放到唇边的茶盏一滞，抬头问程朔。

程朔抿唇：“南烨派人来议和了。”

越星泽有些不解：“停战是好事，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程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南烨开出的条件是开互市与和亲。

使臣原话，若能成秦晋之好，新帝愿归还苍州四县。”

越星泽沉默了。

半晌后，她方闷声道：“没想到南烨这次的胃口会这么大。”

大军出发前，越星泽托程朔将写有周迩战术风格的匿名信送到了睿王府。

苍州全域被破，使大晋彻底失去了占据上风的机会。

凭借信上的内容，上官珩和康乐伯才将将把周迩阻在了邕稷关外，使京都免于一难。

双方在邕稷关僵持了半月，这才等到了南烨率先遣使议和。

程朔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便宽慰道：“这只是南烨那边开出的条件，陛下不会轻易答应的。”

“开互市肯定不会，可和亲呢？只要牺牲一个女人

，就能换回割让二十年的苍州四县。”

越星泽挣开程朔，眼底已然有愤恨聚集。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程朔，你应当懂我的感受。”

程朔一愣。

“你是在怨自己没能亲往北境杀敌吗？”

越星泽摇摇头：“不止如此。”

“我时常在想，康乐伯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为何会突然冒进，强令苍州不受反攻。”

“且苍州离潞州尚有一段路程，为何是叶叔带越家军前往支援，而非距离最近的邢州守备军。

叶叔不是会突发奇想的人，这其中定有蹊跷。”

程朔垂下眼，没有回答越星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