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我们姨娘是在返京的路上被诊出有孕的，一向身子康健，胎象也好得很。”

“昨夜少夫人身边的燕酒姑娘送了一盏燕窝过来，说是给姨娘补身子，姨娘感恩戴德，当着姑娘的面儿就喝了个精光。”

“姑娘刚一走，姨娘肚子就疼得厉害，奴婢忙到少夫人院里求着请个郎中来看看，可、可——”

婢女给越星泽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神色悲戚。

“可少夫人院里的下人说少夫人歇息了，不能进去打扰！”

“我们姨娘疼得生生晕过去，不到半个时辰下身就见了红啊！

还是个成了型的男胎，呜呜……”

程夫人也被婢女说得有些动容，眼圈跟着一红。

越星泽倒是还保持着冷静，没搭理婢女，只是重新将目光转向温宛。

“二嫂，这婢女说的可都是真的？”

温宛冷哼一声。

“她是崔姨娘的人，自然向着自己主子说话。

三弟妹，若我说这燕窝之事我根本就不知情，你可信？”

“自然是信的。”

越星泽从太师椅上起身，亲自上前将温宛扶起。

“虽然我只和二嫂相识不到半月，但二嫂的品性我是知道的，做过的事绝不会矢口否认。”

“二嫂莫要见怪，既然要查清事实，多少要查问你院里的下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瞥着脚边跪着的那个婢女。

“你这一面之词，我可不能信你的话。

来人啊，把二嫂身边的燕酒

和昨晚拦人的仆妇都带来，我挨个审问！”

李嬷嬷很快就把人带了来。

来人是两个年轻丫鬟和一个中年婆子，被拖进来时有些不情不愿。

但当她们看清楚主位上坐着的人时，都吓得发抖起来，齐刷刷地跪下来给程夫人行礼。

“奴婢、奴婢见过夫人！”

程夫人耷拉着眼皮，随意摆摆手，示意越星泽去跟她们说话。

越星泽直接依样画葫芦，按照先前收拾静淞居那些下人的法子，威逼利诱，总算是从婆子嘴里问出来一些东西。

“你的名姓、来历和昨夜发生的事，都仔细说一遍。”

“回三少夫人，奴婢姓蔡，是府上的家生子，已经在二少夫人的苍珈苑里伺候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