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陈三问的第一个反应是不信。

从他认识许诩和李狰以来，亲眼见证了许诩对李狰的宠溺和爱护，两姐妹黏糊的好多次都让他忍不住吃醋。

陈三问实在想象不出来，许诩讨厌李狰的模样。

许诩一看陈三问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她转回头看向窗外，目光渐渐悠远，仿佛透过窗外的大草坪，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将尘封的过往娓娓道来。

二十三年前，刚满十岁的许诩第一次见到了只有五岁的李狰。

那时候的李狰还不叫李狰，而是叫李珍。

小小的一只，白白嫩嫩的，穿着有可爱娃娃的长袖长裤，剪了一个假小子的短发，吃力地抱着一只有瘦长的黑猫。

小许诩经常听妈妈念叨，说她有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小妹妹身体不好，她是姐姐，以后见到妹妹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保护妹妹。

小许诩见到小李珍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妹妹，虽然小妹妹不说话，有点儿呆呆傻傻的。

不过她是姐姐，她不嫌弃妹妹。

听说她们市医院有一位国内非常出名的精神科专家来指导教学，所以大姑妈和大姑父才会慌忙带着小李珍过来检查。

第二天一大早赶到医院，妈妈陪着大姑妈在医院里面忙碌，大姑父带着两个孩子到医院花园里等候。

花园里有其他的孩子在玩耍，有自来熟的小孩儿来找小许诩和小李珍玩，小李珍呆愣愣地抱着黑猫坐在环廊长椅上，完全不搭理人。

“许诩，想玩儿你就去玩儿吧，有大姑父陪着珍珍。”

李父看着小大人模样的小许诩，微笑着说道。

小许诩摇了摇头，“不行，我是姐姐，我要照顾妹妹。”

“我们许诩真懂事，那就麻烦许诩了。”

李父眼带笑意地夸赞道。

小许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身体不由地向小李珍的方向挤了挤。

瞧出小许诩的羞涩，李父善意地笑了笑，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李父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对小许诩交代道：“许诩，大姑父接个电话，珍珍就麻烦你照看了。”

“嗯嗯，大姑父你去吧，我会看好珍珍妹妹的。”

小许诩挺直了身体，恨不得拍拍自己的小胸膛保证。

李父笑着拍了拍小许诩的肩膀，又摸了摸小李珍的小脑袋，“珍珍，爸爸接个电话，你乖乖地听姐姐的话，不要乱跑。”

习惯性地得不到小李珍的回应，李父接通手机走到一旁去。

李父刚一离开，一直呆呆木木的小李珍转动眼珠子，追着李父的身影看过去。

小许诩看了看不远处的李父，又看了看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李父的小李珍，她学着李父刚才的动作，拍了拍小李珍的脑袋，“珍珍妹妹，不用怕，有我陪着你呢。”

小李珍慢慢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小许诩。

小李珍的两只眼睛黑黝黝、直愣愣的，没有神采，黑色占据了眼球的三分之二，只边缘有一圈小小的白色，被她直勾勾地盯着，心底不由自主地会泛起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