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拢好衣服，出去时没见到自己的外套，她也懒得问，对温忆岚说：“医疗费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艾蒙已经从刚刚的震惊里回神，她看向姜寒，小声问：“多少星币？”

姜寒没回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身体好了吗？”

“我？”

艾蒙低头，又动了动胳膊，点头：“好了。”

她记得晕过去前自己被踢了好几脚，肋骨都断了，喘气都是困难，没想到睡了一觉，现在神清气爽，什么疼痛都没有。

随后她想到姜寒的伤：“你呢？”

姜寒点头：“没事了。”

艾蒙缓口气，温忆岚坐在她们对面的桌子前，说：“聊完了？怎么付钱？”

姜寒和艾蒙互相看一眼，俩都是穷鬼，身上的星币别说十万，一万都够呛，买治疗剂都只敢买最便宜的，所以经常会留疤，姜寒也不在意，但这次怎么说也是被人救了，她斟酌片刻：“我先去凑点。”

只是她身边的，也都是穷鬼。

温忆岚没为难她，而是说：“可以，打个字据。”

姜寒：……

她头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有什么账都是当场算清楚，还是头一回要打字据，艾蒙手指碰了碰鼻尖，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温忆岚，但她也觉得这次没有温忆岚，她和姜寒估计已经没命了，所以她没说话，姜寒抽了温忆岚桌子边的笔和纸，迅速打了个字据，签名的时候，温忆岚说：“手印。”

姜寒低头打了个手印。

温忆岚接过那张纸，点头，抬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艾蒙才说：“寒姐，你衣服呢？”

姜寒裹了白大褂，温忆岚身材比自己有料，显得衣服很宽松，白大褂里空落落的，她说：“坏了。”

艾蒙没多想，说：“这里什么时候多个诊所的？”

姜寒也转头，看着诊所疑惑，很快两人回家后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

“半个月以前来的。”

少女刚醒，揉揉眼说：“听我们班同学说是个特别美的女人，上次我们班好多同学翘课去看她。”

洛丽斯扎起头发，穿素雅的裙子，说话声音软软的，见姜寒和艾蒙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同学说她是上次飞船失事掉下来的。”

飞船失事，半个月前，姜寒知道这件事，一艘商船失事，落在天河星里，后续她没有了解，原来温忆岚是那艘船的人，她就说以前没见过温忆岚。

这么多年一直有飞船出事掉进来，有些是反联盟组织做的，有些是跃迁时发生事故，或者虫洞异常，但无一例外，掉下来基本就待在天河星，走不了了。

这处没有星际网，无法求援，没有人知道幸存的人待在这里，三年前有个富商飞船事故，落在天河星，他找了反联盟的高层，用钱买一个可以出去的机会，想跟着高层从跃迁点出去，结果高层直接卖了他，不仅以他做威胁，刮走了富商家里所有财富，就连孩子和老婆都没幸免，一并杀了。

此后没有人再敢轻易的暴露身份，只是那些人落天河星无一例外都是先找出路，尝试各种办法，最后或绝望自杀或认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姜寒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入乡随俗的，落地就开了个诊所。

洛丽斯问完好奇的看向姜寒：“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艾蒙刚想说话，姜寒打断她：“没事，突然看到一个诊所，好奇问问。”

她转头：“营养剂带了吗？中午不回来吧？”

洛丽斯说：“中午不回来，妈也不回来，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