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抓不住。

她摸不到干燥的衣服，甚至也触不到任何一丝光滑的肌肤，甚至是完好坚硬的骨骼。

只有那一股股根本无法捂盖住的温热的液体，像自来水一样往下淌，顷刻间就在身下聚成大滩的血泊。

那一刻白蓝依想，程子矜病了快一年，受尽了病痛的折磨。

而程一淳就是个混蛋，凭什么？他要死的话，就可以顷刻解脱？

白蓝依就这么抱着他，怔愣当下，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

直到医护人员从她手里带走不知死活的程一淳。

直到警·察过来拉她，问她要不要紧，现在能不能做笔录。

白蓝依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

她被一个女警搀扶起来。

然后就听到哇一声，是女人哭天抢地的嚎啕声。

江逐年刚把车停下，提步过来。

他皱皱眉，这女人真放声哭起来的时候，怎么比乌鸦叫都难听？

随后看到两个警官拖着惹事的那个女婿和挥凶伤人的倒霉蛋，后面跟着的，是对门家的小媳妇。

看此场景多半是闹出人命了，她以为自己老公彻底完蛋了，这会儿哭得昏天暗地。

而白蓝依，依然面无表情。

江逐年走上去，看她一身血迹，眉头微微一倏。

“要紧么？”

白蓝依摇头。

江逐年心想，摇头摇挺利索的，应该没事。

否则看她这一脖子血，还以为被人割喉了呢。

警察只问了白蓝依几句话，没带她走。

但是他们把叶秀带走了，叶秀自戕在前，先伤人在后。

估计加治疗带拘留，没有个十天半月出不来了。

白蓝依祈求地看着江逐年。

他神通广大，一定有门路让叶秀少受点罪的。

“江总……有人认识的人吧？”

看着白蓝依像小母鸡求狐狸一样的表情，江逐年觉得有些倒胃。

她长得又漂亮又端庄，真的不是很适合卖萌。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白蓝依。

你不觉得，让她在里面待一阵，接受些专业的心理干预，不是坏事？”

江逐年看了一眼门口这奇门遁甲排兵阵一样的造型，到处都是黄帖符桃木剑钟馗脸……还有洋葱和吸血鬼木十字架？

哎，这神仙都拜杂了。

“让她一个人住在这儿，扰民又困己，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

白蓝依游下眼睛：“她的儿子死了，才变成这样的。”

江逐年哧了一声：“就跟谁妈没死过儿子似的。”

白蓝依扭头：“程一淳不会死的！”

“我没说他。”

江逐年眯了下眼。